贺思珩听完,先是沉思,等司机开着车绕出停车场了,才说:“不急,先等等。”
《玉门雪》才刚刚开局,薛霁真的爆才起步。
眼下房露团队是催得急,迫切地想要一个准话。
这是商量,是讨论,是他们认为薛霁真这边会考虑……
可有一种情况,是没得商量的——
薛霁真通过“李稚”这个角[se],彻底地走到大众眼前!
到时候大势已成,薛霁真积攒的人气和观众缘会毫无保留地转化为他的底气,房露才是做什么都被动的一方,她没得选,没得挑,只能配合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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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8套早早给出《玉门雪》第二集预告。
和昨[ri]播盛况相比,今天开局起点必然会更高,几乎是出了预告后,整个下午观众都持续在讨论剧情,研究皇帝的制衡之术,思考朝堂之中文武两个派系的站位……
而昨天吸粉最多、热度仅次于贺思珩的薛霁真,他饰演的李稚正式地拥有一批角[se]粉:
她们比追星族更疯狂,又更克制!
疯狂在于井喷式的创作产出,仿佛有挥霍不完的[jing]力和想象力,且质量高到别圈眼红羡慕!克制的,则是对李稚扮演者的态度,大家一方面爱屋及乌的喜欢薛霁真,一方面又觉得这种喜欢是对李稚的“不公平”……
李稚的大粉,也是老资历书粉,心情复杂地描述了这种心态的产生原因:
【喜欢李稚是一个认知不断转变、印象不断刷新的过程,这段初读、复盘、抠细节的经历是无法复制的,他纵然有千百个缺点,我还是喜欢李稚。可喜欢上薛霁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就像一个光体,有温温的热度,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靠近。可我始终记得自己是因为喜欢李稚才喜欢薛霁真的,我怕自己将来把更多的爱给了别人。】
【哪怕这个人是让他具象化的薛霁真,他某一时刻就是完全体的李稚。】
真丝则站在角[se]粉的另一方,理解但不完全理解:
“我喜欢薛霁真,今后他扮演的角[se]我也会喜欢。”
“你喜欢一个纸片人,妨碍你同时喜欢一个真人吗?”
“你明明都喜欢薛霁真了,还不承认,嘴硬……”
“承认吧,喜欢薛霁真真的和呼吸一样简单!”
“这才第一集,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
当天晚上,《玉门雪》第二集准时播出。
开篇就是御龙殿总管太监毕衷被撤职,他矮胖的身子佝偻匍匐在殿前的地砖上,痛哭流涕求皇帝格外开恩,可皇帝能开恩么?
他是冷落德妃,可也轮不到别人去冷落德妃!
这就是皇帝的双标和自私。
宫里这么多年从来都传不出[net]晖宫如同冷宫的话,全凭皇帝一只手还把控着后宫,可偏偏毕衷要去揣度皇帝的心思,自作聪明地让这种类似“家丑”的事儿流露出来,皇帝可不就又恼又气了?
德妃默默垂泪,借此机会向皇帝提了萧承凌的婚事。
要不说这是一笔烂账呢,皇帝忌惮德妃母族,冷落她十年之久,受了其他三妃潜移默化的挑拨、同时又出于朝堂文臣武将的制衡,将六王一脚踹到西北,人恐怕都快赶到地儿了才想起萧承凌可能会施展不开手脚,甚至会如同德妃今[ri]遭受屈辱,于是思量了一番,将镇北侯的女儿赐婚给了萧承凌……
姐姐被赐婚,李稚哪里还坐得住?
他从小到大,逢年过节进宫如同给人上坟,走到哪个宫叩到哪个宫,宫里皇帝、四妃、皇子公主,这些尊贵人谁不需要叩谁不需要拜?
如今姐姐要嫁入皇家,李稚只觉心头一股怨气直冲脑门!
“我要写信给父亲!”
他是不能随便离京的,可镇北侯接到旨意后已经有了主意。和六王结亲,那分裂的虎符又相当于合二为一了。老李察觉到了皇帝的意思,也敏感地预见了未来可能遇到的危机,敞开心扉和未来女婿夜谈,彼此通过气、设下暗号。
十几[ri]的风雪过后,镇北侯卸甲进宫,拜谢皇恩。
李稚又气又期待地等着父亲回家,却没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父子俩十年不相见,相见说不上两句话就吵起来,小侯爷头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还是从亲爹那儿受的,气得他夺门而出,临走踩了个金丝香球摔在门槛上,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拐过月门时,眼泪珠子拂着雪花就落下了……
观众已经整个儿迷醉了——
“宝宝,别哭!”
“嫁了女儿就剩一个儿子了,你还骂他!”
“他做错什么了,他只不过是担心姐姐!”
“有没有想过,你特么在外面打仗1o年,家里就靠一个李稚撑着,他要是不强硬点儿镇北侯府都要被吃干抹净了……”
“头一次见少年哭得梨花带雨,我心彻底软了QaQ”
“家人们,我认输,我承认《玉门雪》好看!”,
“高兴呀,说明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贺思珩作为演员的动力其实很有限。
他并不是上进心特别大的演员:比如成为顶流一线,又比如饰演的角[se]拿到提名甚至获奖,甚至是开拓大荧幕市场这种更进一步的目标,他都没有。
但并不意味着贺思珩毫无野心。
他的野心在于更宽阔视野的掌控:比如制片,比如出品。
比起拿捏角[se],贺思珩很早就意识到自己更擅长的是幕后的工作,也更享受整个过程带来的步步递进、攻克问题的成就感:从现好的剧本开始,成立可靠的项目组,凑局码配置,讨论投资,直到拍摄、制作完成推到线上,最后收获全部的喜悦!
可贺思珩没法儿面对薛霁真把这种心情说得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