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均40往上的老头也适应了他“沈豫”上身后时而贱兮兮、吊儿郎当,但大多数时候都满不在乎,甚至日天日地的腔调了。
沈豫是典型的特权得益者,当然是有恃无恐了!
薛霁真也从最初的不适应,渐渐拿捏住人物的核心特性。
3月初,沙驰找来造型师给薛霁真做新造型,并附上自己的要求:“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的,得让沈豫看起来有点儿纨绔,但又不能浮夸油腻!要在长辈的容忍边缘试探,但又得符合大众审美的帅气倜傥,且不是刻意的那种。总而言之,你看着办。”
造型师把一箱子刀具朝沙驰摊开:“要不你来?”
沙导这才悻悻退下:“不了,还是你专业~”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薛霁真的新造型出炉了。
汪裕率先点评:“可以了,多一分刻意,少一分又不够有派头,这样刚刚好。我记得早两年在晚会见到XXX部的一个大领导,他身边那个小辈25、6岁,发型也留得时髦,但不过分,精神规整之中看得出精心打扮的痕迹……”
主演们的准备工作几乎都在同步进行,薛霁真的服装很快也到了。
大概是头一次拍现代剧,试妆时他反而不太习惯。
“剧里就数你的服装最多!”
和沙驰搭档的造型总监仍然是汤姐,她早年其实是做时装剧、职场剧的,手里也拿过两次奖,后来跟着郭令芳转来内地才更多的接触古装项目。
她一看到薛霁真就两眼放光:“谢天谢地,这个组里总算不都是老橘子皮了。”
这话汤姐讲的是粤语。
因此除了小助理,谁也没听懂。
包括薛霁真:“啊?”
随着一套套的造型通过记录,他也明白汤姐的吐槽了:《底色》除了题材本身的噱头,是几乎把时髦感压到最低的,以此来体现朴素,弱化感官上的冲击,就连“沈豫”这样的天龙人也没有在外表上展现地很放肆。
在限制命题里破题解题,汤姐可不得绞尽脑汁?
但也有一个好处:这种“朴素”,高级说法是有质感。
试妆素材交给沙驰后,他当即就拍板定下了:“就这么办,下一个黄道吉日就开机!”说着,沙驰自己先去翻了黄历,确定最靠近的吉日就在3月底后,他松口气!
好险,因为下下个大吉日在6月……
*
这头《底色》低调在B市开机,没有邀请媒体到现场。
年后复工的《玉门雪》又在横店拍了一个月,来到最后的收尾阶段:六王一一排除障碍,步步为营、荣登大宝!镇北侯经过长达数年的幽禁后,终于重获自由,可此时的他已经丧失了全部心气,儿子战死,女儿步入深宫,他甚至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直到李妙难产,以命换命诞下一子,而此子肖舅。
皇帝心软了。
所有人都想:这是最坏的结局,也是最好的结局。
皇后宫中的血腥味儿还没散去,殿外又飘起了大雪,就像那年寒冬,天空也是乌压压的,鹅毛大雪不断地落下……
拍完最后一镜,小演员被贺思珩抱着,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哭得眼皮子都红了。
“别说呢,这孩子长得真有点儿像小薛。”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夸起了小演员,只有贺思珩捧着暖手袋不说话,阿kar逗完小孩回来,被他的脸色吓一跳:“怎么啦?”
贺思珩答非所问:“不像。他鼻梁挺,鼻尖微翘。”
而且,薛霁真的鼻梁上还有一颗标志性的小痣。
阿kar:“那也没办法,已经很像了,总不可能让小真自己生一个吧?或者你和康导建议,再拍个18年后,让小真演自己的外甥,达成史无前例的‘我是我、我是我姐、我还是我外甥’,怎么样?”
都已经是拍戏了,何必这么较真呢……
《玉门雪》杀青那天,贺思珩脸上更是没个笑容。
郭令芳和康师民商量了杀青宴,把一圈主演都喊上,正算着人头排座位呢,哎,想起两个人来不了。
“他们《底色》已经开拍了,算了吧。”
“那不行,到时候咱们吃饭的时候开个直播给他俩看。”
杀青宴当晚,康师民果然一马当先最先放倒自己,向祯倒是想拦一把喝大了的康导,奈何拦不住,这老头儿拿出手机就拨通了汪裕的微信,还没接通就一顿叫:“老汪,你快看我在吃什么,羡慕死你!”
等他胡言乱语报完了一串菜名,汪裕才接起。
“拍戏呢,拍戏呢!”
“快看看我们杀青完吃什么喝什么!喏,珍酿五粮液,大肘子,手扒羊肉,烤小乳猪,全是硬菜。哈哈!小薛呢,小薛你晚饭吃了吗?看看我们大家吃的什么,有你喜欢吃的吗?我让贺思珩替你多吃两口。”
薛霁真不得不开口答道:“没吃呢……”
他整个下午都在拍车祸后续的戏份,现在人在病床躺着,额角贴着纱布、胳膊吊起一只,穿着病号服可怜巴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