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时候,事情往往是不可控、且出乎意料的。
贺思珩厌乌及乌,从小到大看不惯叶旻他妈妈、看不惯叶旻,厌恶这对母子抢夺了姐姐的位置,叶旻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却依然打电话过来——
“小舅舅……我看到你和小真在一个组了。”
……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过去多久,贺思珩都很难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一家人。
他的脸色沉得阿kar都不敢在室内多待。
“有事?”
叶旻欲言又止:“你在剧组,能不能多照顾一下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门,贺思珩想直接挂断电话,但正如郭令芳所说,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耿耿于怀只会让自己痛苦,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却无法克制言语的刻薄:“与你有关么?小小年纪架势学得那么足,真是如出一脉的虚伪。”
“我……”
叶旻又气虚了:“你别针对他。”
这下贺思珩是真的笑了:“管好你自己吧。”
*
《玉门雪》官宣之后,剧组气氛有了些微妙变化。
D市开始频繁地降雪,薛霁真几乎结束了A组的戏份,更多的时间门驻扎在B组、以及外景场地。在这样天气里拍外景无疑是辛苦的,尤其是戏服沉重却不保暖,又有大量的动作戏冲突。
“刚那一下,差点戳到你脖子。”
缸子惊魂未定,正要扒开薛霁真的护领看,汤姐带着助理过来补妆了,殷红的血液透过最里头那层打底已经渗了出来,吓得小助理当即倒抽一口气:“扎到了!”
几个人顿时忙得团团转,反倒是薛霁真最镇定。
“其实就是有点刺痛……”
缸子气得当场骂出来:“吗的,亏你上次还扶了他一把!”
外头助理又喊人了,汤姐不耐烦地回:“拍什么拍,脖子都快扎穿了,拍你%¥#*!喊郭令芳过来,问他管不管这事!”
郭令芳一听出事儿了来得很快,后头还跟着始作俑者。
“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你是不小心的,怪我们小真故意撞到你枪口上是吗?”缸子一点脾气也不留,当着所有人的面发火,就差没指着人鼻子骂他故意找事了,“导演您也看看清楚,我们小真可不像某些人一样,故意娇气喊累拖累剧组的进度,这道血口子再偏点、再深点,可不就是流点儿血这么简单了!”
出了突发事故,拍摄不得不暂停。
薛霁真脱了盔甲和衣服,单侧肩膀披着大衣坐着。
缸子一边龇牙咧嘴地给他处理伤口,一边持续输出:“我就知道,他看不惯你压他的番。以为自己很厉害么?既然这么厉害,怎么出道这么多年还在演配角!偏偏还一股茶味儿,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看着就烦!”
薛霁真疲惫地闭了闭眼:“剧组不想给他,难道我能让给他?该是我的,我什么都不会让。”
换了两道纱布,血才止住。
阿kar在外面敲门:“缸子,能进来吗?”
等薛霁真穿上一件宽松的毛衣,又重新披上大衣,缸子这才应了一声:“进来吧!”
来的却不止是阿kar,还有贺思珩。
“喏,这个是加速伤口愈合的,这个是祛疤的。”他直接拿出几管药膏,还有一盒防水隔离贴,“这些你也用得着。”
薛霁真这会穿的宽松,又看得出是薄薄一片的少年了。
他只抬眼看了看贺思珩,点点头:“谢谢贺老师。”
送完了药,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就是还有话说,缸子和阿kar对视一眼,默契的撤离、顺便把门和外头的挡风帘都关上。
“明天拍‘假拜堂’的戏份,你不用着急。”
贺思珩见他只是神色淡淡地点头,略微一顿,又鬼使神差地试探道:“叶旻托我在剧组多照顾你。”你怎么看?
肉眼可见的,薛霁真收敛了表情:“我和他不熟。”
虽然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门闪过某个念头,但他对这两人的关系不感兴趣,薛霁真只在乎明天的雪有多大,摆摊卖烤苞谷的老爷爷还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