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要在有着其他人的房间里悄无声息的杀掉一个人,明明伤口是粗糙的断面,整个头颅却都消失,这是在不像是两个大学生能做到的。
而且这对情侣的态度也很古怪,他们在避讳着什么,却不怎么担心警察真的查到自己身上——说白了,还是证据的问题。
是真的没有做下这场凶案,还是他们笃定自己不会被查到呢?
有关「怪谈」:
要离开的话就要做交易,大概率是一换一,或是多换一。
所以小侦探不让报警,警察要是上来的话,只会让被困在这里的人数增多。
而这一点也被他自己亲身验证,正因为失去了搭档,所以才会留在这里,并且想办法找到破解的方法。
被江户川乱步定性为「谋杀」的案件,掀开了「怪谈」崭新的一角。
就这样相互串联了起来呢。
“要去问问小老板吗?虽然不知道她醒来没有。”太宰说,“哎呀,她绝对和死掉的大学生关系很好啦,一副惨遭打击的可怜模样呢。”
“请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乙骨对他的性格无能为力。
不过说起询问的话……
“能请教一个问题吗?”乙骨忧太终于对着他凝视了很久的短发女生开口了。
“你怎么也来这一套!”其他学生挡在她面前,俨然已经不想再配合下去了。
乙骨对这明显的抗拒表现出了理解,和毫无攻击性的无辜:“和案件无关的问题,我不是侦探,对这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啊。”
他的态度和江户川天差地别,又是同龄人,学生们的戒备心稍微松动了一些。
“什么问题?”短发女生说。
乙骨露出温和的浅笑:“你向石像许了什么愿?”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少人都懵了,因为乙骨忧太直接跳过了所有步骤,用笃实的语气提着问。
他甚至没有「是否许愿」这样的前置。
短发女生别开眼,脸色比之前的所有时候都要惨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弘川拔高了音量:“什么许愿!她不是说过了,我们都约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一旁的同学也应和起来。
“是啊,而且绘里完全没有许愿的必要。”
“她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知道那样的怪谈之后怎么可能冒着危险许愿啊!”
江户川在此时插话了,从字面意思上却是偏向大学生那边的:“假设她许了愿,但是承受结果的却是其他人,这样不符合规则的吧。”
“什么叫假设!绘里没有许愿!我拿我的性命担保,她绝对没有许愿!”弘川喊。
太宰治凉凉说:“你的性命又
不值钱。”
乙骨忧太还是之前的那副神情,证言或是侦探的推理没有对他的判断产生任何干扰。
他又温和地问了一遍:“你向石像许了什么愿?”
说完,还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分辨不出来谁在撒谎,我是真的很不擅长这个……那就姑且相信你们说的话吧。可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你不认为自己许了愿,是这样吗?”
终于,短发女生的态度有所转变了。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不只是发青,甚至算得上毫无血色,比太宰治这样因为常年折腾自己而时刻虚弱的人还要惨淡。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许愿……对不起……因为我有些害怕……我没有索取任何东西,也没有得到什么……这算是许愿吗?”
“算,因为你身上有明显的诅咒啊。”
乙骨说着只有他能看到的,“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你身上有那样的诅咒,你的愿望被实现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这就是乙骨忧太一直观察她的原因了。
死掉的大学生没有许愿,许愿的是这个女生。
“他在胡说八道。”弘川怒极反尔冷静了下来,看向绘里,“告诉他吧,绘里,你只是在石像前喃喃自语了一些话,而且和整件事完全没有干系。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指摘。”
绘里轻轻说:“我……我说,想让这次旅行平安无事。”
弘川冷笑:“听到了吗,哪里实现了?我们的同学死掉了!这也能算实现吗?”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同时开口:“确实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