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喜欢太蠢的玩物,像他这种,有点萤火才华,又自诩聪慧的,打击压迫,事事构陷,看他悲愤,看他颓然。
「等他郁郁不得志,愤世又嫉俗时,再给他一击,逼他自戕……」
「公主!」
我连忙道:「人才不易,且饶且放过!」
为了让萧凤仪放过裴璟,我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
把「我吃醋了」这句话,来来回回说了三遍。
这还不算,每说一遍,要亲他一下。
我耳朵根滚烫热,在他左右脸上各亲了一下。
最后一吻时,被他捏住了下巴。
他凑近了,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低声含笑:「再说一遍。」
我心跳得厉害,咚咚作响,颤着声音说:「臣……臣,吃,吃——」
柔嫩的红唇封住了未说出口的话。
22
那日之后,萧凤仪变得肆无忌惮。
要亲便亲,要抱便抱。
软榻被他丢出房去,我这个当驸马的,终于睡在长公主的床上。
同床共枕,该生的必然会生。
顾忌着我有身孕,除了最后一步外,整个人已被他上上下下啃了个遍。
萧凤仪尝到了甜头,心情舒畅。
他舒畅了,大家的日子才好过。
北派战战兢兢了许久后,写着太尉府的请柬送到我手中。
「恩师邀我赴初雪夜宴?」我看向符钰。
符钰嗯了一声:「恩师知道你不参与派系之争,这夜宴只为赏雪,你大可以放心地来。」
我点点头,将拜帖收下。
散职时差人去内阁告知了萧凤仪一声,我上了符钰的马车。
马车里,我摸了摸车壁,垂眸沉思好半晌。
「今晚裴璟也会来。」符钰忽然说,「你不要有负担。」
「怎么会有负担?」我看向他,「他与我同样精于算学,见了面正好交流一二,于我于他都有益处。」
符钰看了我片刻后,淡笑着说了句「你倒是看得开」。
该看开的应该是裴璟,不是我……
马车穿街而过,在太尉府前停下,进门后,我四下打量廊柱屋檐。
越看心中越沉。
还未走到正厅,我倏地停下了步伐。
「煜衡?」符钰望向我。
我叹了口气,抬眼朝他笑了笑:「刚刚想起,户部还有些公务没处理,这夜宴……我便不参加了。」
「都到这里了,你现在要走?」符钰错愕。
「烦请代我向恩师赔罪。」我辑了一礼,「告辞了。」
「煜衡!」
无论符钰怎么喊,我都没有留步。
出了太尉府,迎面就看见了萧凤仪的鸾车。
他在等我,他来接我,我该上车的。
我看了那车架半晌,忽然扭头,走进夜色街道。
走了多久,我不知道,再停下时,已到了城门口。
城门紧闭,高耸的城墙挡住了前路。
我站在街心,头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这股茫然,伴随我转头时,看见身后停着的车驾,愈明显了。
我出神地看向车驾,半晌后,眉心一凉。
下雪了。
车门被推开,红艳的衣裙散如流云。
萧凤仪撑着一把伞,缓步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