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顿了顿,让我别去招惹那些鸡。
还说农村里的鸡都凶,有的连狗都敢打。
是不是我太聪明了?我觉得他好像在暗示我是只狗。
我不服气,“鸡就养在菜园边,你能去菜园,为什么我不能去?”
岳昇对症下药,在我的伤口上涂碘伏,我“嗷”一声叫起来,痛出来了。
我缩回腿,自以为凶巴巴地瞪他,“好痛!”
“忍着。”他简直无情又冷酷。
但我就吃他这套,乖乖把脚递给他,小声说:“昇哥,你轻一点啊。”
“嗯。”酷就一个字。
碘伏渗进肉里,我紧紧咬牙,把泪水憋了回去。
我上次答应过他,只哭一次。虽然我对自己没啥信心,但总不好这么快就食言。
“我是去干活。”涂完药,他终于接上之前的话道:“你没有去的必要。”
我脱口而出:“我也去干活!”
他看着我,距离那样近,我闻得到他气息里干燥的烟草香。
不知是不是太近的缘故,我觉得他此时的眼神格外专注。
他的瞳仁被我填得满满的。
“你能干什么活?”他说。
这话要换其他人说出来,我一定会觉得是讽刺。
讽刺我游手好闲,啥都不会。
但说话的人是岳昇,这话就成了提问。
“我……”我扭了扭脚丫子,低下头。
菜园里的活,我好像真的一样不会。
但我不甘心,我得想办法。
“厨房吃的够,我不在的时候,菜园有人来打理,你不用管。”岳昇话锋一转,“我明后天去山里。”
“啊?”我惊呼一声,差一点扑去抱住他的胳膊,“我也想去!”
岳昇每天都很忙,种菜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活儿。
他要带人去林子里巡逻,顺便采些山货回来。
家里有不少晾干的菌子,他给我炖过一回,特别香,比我当初自己捣腾的好吃多了。
“你不行。”他拒绝得特别干脆,压根儿不给我争取的机会。
我只好作罢。
小学下周就开学了,我以前以为我们修桌椅板凳的学校收的全是别月村的学生。
黄小野给我说,周围几个村子的小孩,家里如果愿意送来,岳昇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