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她安心歇下了。
等过了中元节,临安那边也有信过来了。
先是毅老太爷。他在信中喝斥裴宴一顿,说裴宴不应该和裴彤分宗。可事已至此,他骂过之后又开始吩咐裴宴怎样安置裴彤。
他老人家不仅反对把裴老太爷的私产均分给裴彤,还单独写了一封信给裴宣,狠狠地骂了裴宣一通。
郁棠因为担心老家的长辈误会裴宴,把裴彤分宗的事怪到裴宴的头上,知道临安来信,还讨来看了看。
结果她现,毅老太爷虽然言语严厉,但在关于怎样安置裴彤的事上,却比裴宴兄弟苛刻得多,颇有些既然不是裴家人了,就不用管太多的意思。
郁棠很是意外。
裴宴笑道:“长辈们虽然喜欢多子多孙,但更希望兄弟齐心。”
郁棠点头。
裴宴却多看了那信几眼。
毅老太爷也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当初他父亲去世的时候,毅老太爷就几次把他们兄弟俩叫去问他父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他们兄弟俩实在是没脸说出大兄行径,这才没有落下口实。但后来他父亲除服时,毅老太爷看着他们兄弟两人不停地叹气,他隐隐觉得毅老太爷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因而裴彤分宗的事,他老人家才只是轻描淡写地在信上骂了他几句,之后又担心他还顾着手足情深对裴彤太过宽和,斩草没除根,留下祸害。
这些他不准备告诉郁棠。
自武家和彭家结亲,郁棠当着他的面什么都没有说,他却感觉到郁棠心弦一直绷得很紧,这对郁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只有尽量地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
他就拿了裴老安人的信给郁棠,道:“姆妈也有点伤心。让我们早点回去。大嫂那边,她老人家说,会尽快让人送他们来京城的。”
兄弟阋墙。
最伤心的是做母亲的了。
郁棠一直担心着裴老安人,闻言立刻接过了信。
裴老安人语气还挺冷静的,但想想也能猜到她的心情了。
郁棠叹气,商量裴宴:“张家那边的事也差不多了,裴彤他们分了出去,老安人伤心之余肯定也觉得寂寞,你要是实在走不开,要不我先回去?”
裴宴想了想,道:“要不让姆妈也来京城?家里的人问起来,就说想看看裴彤。然后我们直接从京城去爬泰山。”
郁棠眼睛都亮了,道:“我们陪着她老人家散散心也好。”还催着裴宴快点给裴老安人写信,“只是不知道她老人家愿不愿意和大太太一起同行?”
裴宴不以为然,道:“路上要对两个月,我怕姆妈人还没到,先气病了。”
这话也太刻薄了。
郁棠拐了拐裴宴。
裴宴不说了,让人去给裴彤那边送信,告诉他大太太大致什么时候会来京城。
郁棠则盘算着裴老安人来了之后住哪里。
二太太和裴宣知道这事,也很高兴,两口子还抽了个工夫过来,和裴宴夫妻商量,让裴老安人在京城多住些日子,他们去和秦家重商定裴丹的婚期,等裴丹出了再回去。
时光就在这悠闲中到了八月。
郁棠养的那些桂树眼看着66续续都开出了黄色细小的花苞,裴府东院到处弥漫着桂花馥郁的花香。
郁棠偶尔过去一趟,回来还得洗头洗澡,换身衣服,怕薰着裴宴了。
裴宴没有察觉,他只是很高兴地告诉郁棠:“我们家那位表兄,调到都察院任了佥都御史,品阶虽没有升,却调到京城来了。他这几天就会携了家眷进京,我派了人去通州接他,还想邀请他和我们家一起过中秋节,你觉得如何?”
既然是一个船上的人,自然是越亲近越好。
郁棠欣然应诺,主动道:“我去和二嫂商量,看到时候怎样招待他们一家子。”
裴宴笑着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