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烧的咕噜作响,南易赶忙掀开锅,把提前调制好的酱料均匀倒入锅内。
香气瞬间溢散萦绕出来,充斥在厨房的各个角落,钻进鼻孔里以后,肉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刘岚擦一下哈喇子,咽了口唾沫:“南师傅,你就留在轧钢厂小食堂吧,李副科长领的民兵连可不缺肉食,每天都能狩猎到不少猎物呢。”
南易闻听此言,有些意动,作为一个厨师最兴奋的肯定是有食材能够烹饪,总厂无论是粮食储备还是调料食材肯定要充盈许多。
到轧钢厂小食堂给民兵连做饭,物质条件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只是他不愿意离丁秋楠太远,丁秋楠作为厂花没少被厂里的光棍汉编排。
不说别的,那个阴魂不散的崔大可脸皮就忒厚,一有时间就去纠缠丁秋楠,虽说总是吃闭门羹吧,但南易心里还是惴惴难安。
李登云对南易的弯弯绕绕心知肚明,爽朗的笑下:“南师傅,该不会厂里有割舍不下的人吧?”
南易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同时心里暗自诧异李登云怎么把自己的情况摸得这么透彻。
“这样的话那南师傅眼界可浅了,这女同志要是真心情深,自然乐意南师傅人往高处走,要是露水情缘,逢场作戏,哪怕是整日拴在裤腰带上,也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呀。”
南易听完李登云的话后若有所思,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丁秋楠要是真的认准了他这个人,什么崔大可,李大可,通通都是无功而返,要真是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他即使是日日夜夜守在身边,又有什么用呢?
“李科长把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愿意来民兵连的小食堂开展工作。”
南易这个人属于犟驴性子,固执执拗着呢,一旦答应了李登云要到小食堂做饭,后面即使生再大的变故,南易也不会食言,比谎话连篇的傻柱不知道强了多少。
见解决了南易的问题,李登云心情愉悦不少,和南易就着做饭的厨艺菜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
“李科长,听说山上不只有,野猪、山鸡、野兔,连各种蘑菇香料都有,下次上山狩猎,我能跟民兵连一起上山吗?”
南易冷不丁的提出这个要求,李登云倒没拒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做出珍馐美味,没有绝佳的食材可不容易。
朱元璋夸赞的珍珠翡翠白玉汤,那是饿急了觉得潲水好吃,等吃惯了山珍海味之后,再一喝珍珠翡翠白玉汤,只觉得难以下咽,腥臭难闻。
“李科长,我寻摸半天没找到你,这不快放电影了,有一部厂里新进的片子,娥子一直缠着想看,我放电影一时又走不开,厂长不是拨给了你一辆三蹦子,你看能不能捎着娥子。”
许大茂着急忙慌的跑进食堂,见李登云正在跟南易聊的火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慌忙说道。
“娄晓娥想看新进的片子?”
李登云沉吟片刻,没有拒绝,娄晓娥是四合院里难得的好人,再加上前不久刚把独轮车借给自己还没还呢。
更何况这次轧钢厂放电影,说不得自家人也有想来看的,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一并带到轧钢厂看电影好了。
应承下后,李登云在大食堂餐厅找到了杨桂梅,杨桂梅这个时候正和一众女同志讲述着白天在山上狩猎的遭遇。
瞧见李登云过来了,抿嘴一笑:“神枪手李科长怎么有功夫职工食堂来了,难道是小食堂的饭做的不合口味。”
李登云懒得跟杨桂梅贫嘴:“杨桂梅同志,保卫科那辆有点故障的三蹦子停在什么地方,我有些急事出行要用。”
“三蹦子?厂长把三蹦子调给科长了?”
杨桂梅把饭盒里的最后一粒饭扒拉完,没磨叽,领着李登云经过一番周折,终于见到了那辆三蹦子。
最普遍的挎斗三蹦子,走在较为平坦的街道还挺稳,但要是地势突兀,稍不注意,只有人仰马翻的可能。
李登云用脚踹了一下轮毂,觉得没预料中的那么差,唯一要说喜欢故障的地方,便是骑的时候要停顿许久。
正常的,三蹦子是坐下,扭动把手,三轮车呲溜一声便窜走了。
但这辆三蹦子特殊,坐下,扭动把手,一点都不肯挪动,等这股劲儿慢慢上来了,哧溜一声窜走了。
李登云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这辆三蹦子故障的地方是出在哪里,只能暂且凑合着骑。
和杨桂梅告别之后,李登云骑着三蹦子出了轧钢厂。
这三蹦子后世逐渐都被淘汰了,李登云虽然没有骑过三蹦子,但对摩托车还是颇为熟悉的,稍微熟练一点后,骑起来的话便没有了最开始的歪歪扭扭。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李登云骑着三蹦子回到了南锣鼓巷。
还没把三蹦子停靠好呢,在前院的三大爷听到动静寻了过来。
“咦?登云回来了,这三蹦子是厂里分配的?”
见李登云骑着三蹦子,阎埠贵脸色一喜,紧走几步,围着三蹦子逛了好几圈。
心里啧啧称奇,到底是干部岗位,刚开展工作就能立即分配三崩子,这烧油的可比脚蹬的轻便多了,不像他还在为自行车愁。
目前四合院,有自行车的人只有许大茂和娄晓娥,夫妻俩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可把三大爷羡慕坏了。
但娄晓娥他爸是娄半城,小汽车都能开得起,别说自行车了,可不是他个普通小学教师碰瓷的起的。
“嗯,上山狩猎,弄到了点猎物,厂长让我骑这个三蹦子方便开展工作,你没去中院吃席面?”
把三蹦子停靠稳当,李登云看了一眼三大爷有些诧异,要知道阎埠贵可是逮住蛤蟆都要攥出尿的人,怎么可能放掉吃喝的机会。
“别提了,秦淮茹乡下来的亲戚把桌子都坐满了,连个犄角的地都没,准备的饭菜哪里够吃,人家好不容易进趟城奔丧,总不能跟农村兄弟们抢食儿吃吧。”
三大爷摆了摆手,显得极是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