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去,别挨我,你不是着急推独轮车逃跑吗?”
董婉颇为玩味的打量着李登云,推着自行车作势要走,没走几步被心情急切的李登云从后面拽住车座,攻守逆转。
一路上气氛诡异的沉寂,李登云心里憋着事儿,只顾闷头走路,拐弯抹角的进了几个路口,迎面看到一家生意不错的饭馆。
就餐的人大多衣着考究,缄默不言,只听到服务员不耐烦的催促声。
把独轮车和董婉的自行车停好,李登云大步迈进饭店,董婉心里欢喜脸上却不情不愿,起初被李登云牵着小手还有些抵抗,然而她那点微末力气哪能派上用场。
只能微红着脸,气鼓鼓的坐下。
“同志,你们的菜谱有吗?”
李登云朝站在前台的一短女子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再看看四周只顾低头吃饭,鹌鹑一样的顾客点的都是些卤煮火烧,水煮白菜之类的,坐在旁边满脸淤青的一农村大哥显然是吃了瘪,吭哧吭哧满脸不忿。
这架势,李登云觉得是进了梁山脚下的黑店,轻声问董婉:“董婉,失忆了不知道你的口味,偏咸偏淡,偏酸偏辣,还是一样一份,冒着碟上菜。”
“满嘴顺口溜……”
董婉倒没有之前大大咧咧的模样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李登云自觉亏欠,爽朗笑笑,便让服务员把招牌菜每样上一份。
“喏,认字不?我懒得动,自己记账。”
另一个年轻男服务员不耐烦的把报菜单扔到李登云面前,满脸催促。
“?同志,你们店的招牌我不清楚吧?”
李登云眉头微皱,被这性格疲软的服务员整的有些无奈。
“不清楚就不吃,麻溜爬出去,省得瞎耽误时间。”
男服务员2o来岁,脸被肥皂洗的白净,梳着油光可鉴的型,身材魁梧,语气颇为怆,想来是跋扈狂妄惯了。
这没法,饭店服务员是吃皇粮的。
吃皇粮便意味着铁饭碗,跟供销社职工并称玄冥二老,寻常的打骂都是轻的,这时代可是直接把禁止打骂顾客的标识摆在餐厅。
服务态度是有的,可惜不是为了服务你。
“同志,让人爬不好吧?我们正常人可做不到这么高深的动作,劳你受累,示范下?”
李登云面露难色,最初那店员还以为他服软了,未曾想到是个楞头青。
“废什么话,我看你纯属欠收拾!麻子,学武,有人在这找茬!”
“你废了,学武哥不卸你几个零件,你不知道马王爷几个眼。”
那男店员错愕片刻,居然还有人在自己地盘耍威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李登云体魄健壮,那人估摸着自己怕不是对手,撂下狠话,正准备招呼后厨打荷的,颠大勺的,通通过来帮忙。
不料李登云不讲武德,操起旁边一客人的盘碟砸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瓷碟子碎了一地。
店员额头一片温热,诧异的摸了一下,哆哆嗦嗦没说话,又被李登云一记扫堂腿撂翻在地,荤的咸的素的淡的,汤洒了一地。
“你……”
“记住了,我叫胡建军,南锣鼓巷84号,逮你一次揍你一次。”
趁着后厨掂刀拿勺,咋咋呼呼的人没冲出来,李登云拉着董婉夺门跑了出去。
笑话,他又不会硬气功。
不跑等着让人家拿着武器的围殴,别管什么武器,哪怕是根拐杖都比赤手空拳杀伤力强。
董婉花容失色,云里雾里的被李登云推上自行车,只觉得刚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般应接不暇:“李登云,你的独轮车不要了?”
李登云不理,独轮车早被他趁乱收进空间里了,大脚板狂踩,往后一瞅,那群牲畜竟然架着车撵。
这群牲畜还挺团结,荣辱观念还挺强。
带着个人度快不起来,眼撇子要被马车追上,只得七拐八拐的往偏僻的胡同跑,凭着地形优势很快便把那群人甩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