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鲜卑人哀伤地瞅着拓跋宏:“大家都是汉人,汉人何苦为难汉人?”
有鲜卑人根本不理拓跋宏,只管大叫:“汉人投降大楚!汉人杀光胡人!”“所有汉人拿起刀剑杀光胡人!”
长街上,有人怔怔地看着绑了布条,高喊着“汉人杀光胡人”的人们,越看越像是鲜卑人,甚至找到了不少熟人,这些人怎么会是汉人?
有人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一边衣衫做布条绑手臂上,一边大声地喊:“我是汉人!汉人杀光胡人!”
周围的人愣了一秒之后愤怒极了,你不早说!“我是汉人!汉人杀光胡人!”
太康城内“汉人投降大楚”的声音越来越大,慕容廆恶狠狠地盯着司马越:“王八蛋!”谁忒么的说汉人尽数被派出城池了?这城中至少有五六万汉人士卒!
司马越目瞪口呆,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胡问静一定挖了地道,不然怎么可能派遣这么多大军入城?
“殿下,快走!”一个士卒拼命地扯了司马越向城西而去,此刻突围还来得及。
司马越拼命挣扎:“我们人多!可以杀了胡问静的大军!我们人多!”
士卒们压根不理他,“我们”只有三千人!其余人都不是“我们”好不好!士卒们小心地卫护着司马越远去,时刻准备与鲜卑人厮杀。
司马越见挣扎没用,大声地叫着:“慕容廆!段务目尘!现在还来得及!你们人多,杀了胡问静的人!守住城池!”声音渐渐远去。
慕容廆脸色铁青,是不是司马越搞鬼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守住城池,司马越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这城中有五六十万胡人,哪怕胡问静真的派了五六万人潜入城中也不怕。
他盯着段务目尘,厉声道:“只要我们两部联手就能清楚城中的大楚军,然后守住城池!”
段务目尘转头望向城南方向,没有发现大楚军进攻太康城,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道:“好!”逃走?仓促而逃,没有粮食,没有计划,茫茫的草原之上他们能够逃到哪里去?唯一的生路就是在胡问静进攻城池之前剿灭胡问静潜入城中的大军。
太康城中某一条街上,一支慕容鲜卑的士卒杀到,前方千余人大叫:“我是汉人,杀光胡人!”
那一支慕容鲜卑的将领看着对方穿着鲜卑人的衣衫,口音外貌都像是鲜卑人,大怒:“汉人真是狡猾!杀光了他们!”两支队伍撞在了一起,鲜血四溅。
另一条街上,一支段氏鲜卑的士卒杀出重围,正要喘息,见前方一支大军杀来,段氏鲜卑的将领红着眼睛厉声道:“敌人的援军,杀!”奋力冲了过去。
前方的慕容鲜卑大军瞬间懂了:“前面就是汉人大军,杀!”
某个住宅区内,两伙鲜卑人对峙,大家都是小部落,彼此都只有几百人,谁也不敢乱动。
“都别紧张,我们不是汉人!把刀子放下!”两支队伍中的人不时地叫着,却谁也不信对方,谁也不肯放下刀。
忽然,最前方的鲜卑人之中有人忽然踩在了什么物品之上扭了脚,怪叫道:“哎呀!”倒在了地上。
“他们动手了!杀!”两伙人瞬间鲜血四溅。
“杀!”太康城内杀声一片,火焰冲天。
城外,胡问静淡淡地笑,若是只为了围城,她需要带领十余万人远道而来?一切的布置只为了这一刻。
“城中有汉人内应,我等只管在这里等,莫要误伤了自己人。”胡问静下令道,人心是世上最脆弱最容易操控的东西。
十余万大军欢呼,信心百倍。
胡问静望着太康城内的浓烟和火焰,撇撇嘴:“乌合之众。”她赌赢了,不过就是赌输了也不怕,大不了留下几万大军围城三年。她有的是时间,也不缺粮草。
胡问静望着城内汉人细作发出的暗号,确定城内真的陷入了混战,并不是拓跋鲜卑等人设下了陷阱。但即使是陷阱她也不在乎。哪怕这次中了埋伏,损失惨重,十余万大军尽数折损了,她也亏得起。
胡问静平静无比,她不需要使用能够威胁自己的黑科技攻打城池,她已经君临天下,拥有一两千万人口,她会惧怕一次失败或者损失十几万人?她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可以用各种阴谋阳谋碾压对方。这就是大势。
一日一夜后,太康城南门打开,一群浑身是血的人大声地叫着:“我们是汉人!汉人杀光了胡人!”
十余万大楚士卒齐声欢呼:“城破了!城破了!”
慕容廆带着一群人正在厮杀,听见喊声愕然回头,只觉一口血堵住了喉咙,他极力忍住,厉声道:“慕容鲜卑从城北出城!”城池已破,留在城里毫无意义。
半个时辰之后,太康城各处城门大开,无数慕容鲜卑和段氏鲜卑的人奔逃出城。
城外,姚青锋等人带着骑兵淡淡地看着他们逃跑,此刻溃兵体力未衰,没有必要正面阻挡。
“在背后咬住他们,让他们崩溃,然后才是屠杀。”姚青锋笑道,这些鲜卑人的九成九将会死在追杀之中。
更远处,回凉和乞伏鲜卑单于望着无数溃兵四散。回凉得意无比:“这世上就没有能够挡住我大楚军队的人!”
乞伏鲜卑单于用力点头,身为汉人真是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