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小爱一连想了几日,只觉心中冰凉,这次婚姻是彻底地错了。
“我们和离吧。”她淡淡地对江小杰道。
江小杰脸色大变:“做梦!”他怎么可能任由福小爱离开他?福小爱是他的妻子,他就是野王前县令的丈夫,就可以受人追捧,若是和离了,他又是什么人?
福小爱轻轻扫了江小杰一眼,知道和离不会这么容易。她微微叹气,其实她也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比如和离之后以何为生?她存下的银钱本来就不多,短短的半年之内就在江家花了大半,剩下的钱肯定不够她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的。何况,她为什么要在和离后躲在没人的地方孤独终老?福小爱心中发苦,这朝廷肯定是回不去了,想要成亲的时候就辞官而去,和离之后就回到朝廷,这是把朝廷当什么了?但她是不是可以回集体农庄呢?野王的集体农庄肯定是不行的,前县令怎么可以留在野王的集体农庄之内?她倒不在乎丢人,在田庄种地有什么丢人的。可是她要考虑现在的县令以及农庄管事的想法,前县令的身份在他们的眼中多半很怪异,谁愿意一尊大佛到了自己手下呢?
福小爱想到了魏郡,听说那里很缺人,她到了魏郡做个农庄社员总不会碍着谁了。哦,对了,听说金渺的故旧沈微在魏郡当官,虽然没有见过,但她是不是该大大方方地拜会沈微呢?她没想借着金渺的关系从沈微手中落得什么好处,只是想着以后终究会被金渺知道她的下落的,若是知道她没有拜会沈微只怕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她对江小杰道:“我要去魏郡办些事情,回来之后希望你已经想通了。”江小杰冷笑,想通什么?他是绝对不会和离的。
次日,福小爱整理了行礼,立刻直奔魏郡。此去只是先打个招呼,落实能不能进入魏郡的集体农庄,她还要回来与江小杰办理和离的。
……
魏郡。
一个男子微笑着看着福小爱,道:“这魏郡之中有数个地方美丽得很,我带你去看看。”
福小爱的心怦怦跳,缓缓点头:“好。”她是不是依然可以有甜美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
……
十数日后,福小爱回到了野王城。
“你可愿意和离?”她平心静气地问道,双方在一起各方面都无法磨合,放过彼此才是最好的结果。
江小杰冷笑道:“你生是我江家的人,死是我江家的鬼。”
福小爱叹气,早就知道不会顺利。
有人急匆匆地进了江家,深深地看了福小爱一眼,然后将江小杰扯入了房间。片刻之后,房间内传出了江小杰的怒吼:“狗男女!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
江小杰冲出房间,将福小爱拖到了江家之外,大声叫道:“快来看啊,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福小爱眼角含着泪水,她早就知道会如此。
无数人围了过来,对着福小爱指指点点。
有妇人大声地道:“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守不住的。”
又是一个妇人愤怒地吐口水:“贱人!应该浸猪笼!”
一个女子愤怒极了,面红耳赤地喝骂:“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半个时辰之后,野王的大街小巷之中传遍了福小爱偷情的消息。
有人道:“听说她与一个男子同游三日。”这期间再怎么解释双方没有住在一个房间都没用,是人都知道其中的猫腻。
有人不屑地道:“这绝对是不守妇道!”不管福小爱如何的受尽了委屈,这点辩无可辩。
有人道:“听说福小爱被拖去县衙了!”有人叫着:“大家快去看!”无数人响应着,飞快地跑向县衙。
十几骑进了野王,当先之人听到了闲言碎语,脸色陡然铁青。
一个随从低声道:“金将军!”
那当先之人深深地呼吸,道:“跟去看看!”
县衙门口聚集了至少数千人,挤得衙门水泄不通。
野王县令看着怒火冲天的江小杰和脸上带着泪水的福小爱,只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前任县令偷情,这事情当如何处理?
野王县令虽然与福小爱不认识,但是不说彼此之间一定存在双方都认识的官员,只说福小爱以前是官,野王县令就不知道该对她网开一面还是罪加一等。
野王县令死死地盯着福小爱,虽然没有捉奸在床,但是这已婚女子与其他男子同游数日之间如何解释?纵然他想要网开一面只怕也有些艰难。
江小杰昂首挺胸,厉声叫道:“请县令做主!”他如今丢尽了脸,不重判福小爱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他看着野王县令沉默的模样,冷笑道:“难道朝廷要官官相护了?”几个江小杰的亲友大声地起哄道:“现任野王县令审理前任野王县令,为避免百姓误会,现任野王县令当回避本案!”
野王县令脸色一沉,这些人真是作死啊,他正要发飙,一个低沉地声音道:“那么,本官来审理。”
挤在县衙外的百姓纷纷退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个男子带着十几人缓缓地走了进来。
福小爱惊愕地道:“金渺!”然后脸上一红,泪水更多了。
来人正是金渺。
金渺恶狠狠地看着福小爱,不知道该痛骂她几句,还是同情她,他沉默片刻,转头看着四周的百姓,厉声道:“来人,在县衙外搭建高台,本官要公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