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转头看胡问静,不想要?那你站出来反对啊,老夫立马就撤回建议。
胡问静内心激烈的挣扎,西凉天高皇帝远,并州可以独掌一州……西凉有马隆作为掎角互相帮助,并州可以独掌一州……西凉在五胡乱华之后进可以占领关中虎视天下拯救黎民百姓,退可以独善其身,并州可以独掌一州……马蛋啊,独掌一州啊!并州代州牧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山西省代理省长啊!
胡问静恶狠狠的看着贾充,这个诱饵够大,胡某吃了!
贾充淡淡的笑,胡问静的心思太容易猜了。
司马炎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大臣们,似乎在询问大臣们的意见。山涛第一个出列,道:“不可!胡问静声名狼藉,与性行淑均有何关系?胡问静有功与国……”山涛说得模模糊糊,但其余官员都懂,太子妃遇袭案终究是皇家的丑闻,不太好公然拿出来说事,“……可以晋升一级为五品牙门将。”
一群官员点头,胡问静的真实功劳其实是护驾,这个功劳当然必须赏赐,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众人都看了出来太子妃的遇袭根本是钓鱼和苦肉计,胡问静这护驾的功劳也就有了水分,小小的晋升一级已经很不错了。
胡问静大怒,摩拳擦掌,一群官员盯着胡问静,这是要打了任恺之后再打了山涛?山涛傲然转身挺胸,有本事你就当庭打死了老夫啊。
王敞死死的扯住胡问静,劝道:“你要是敢打山司徒立刻就被贬为庶民!”山涛的威望可不是任恺可以比拟的,你丫动山涛试试!
胡问静惊愕的看王敞:“神经病,我只是假装一下吓唬吓唬他,就他那老骨头我一拳打下去……”斜眼看山涛,严肃无比的道:“……我立刻就跪在地上痛哭,‘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贾充哈哈大笑,司马炎死死的忍住,山涛恶狠狠的盯着胡问静,竟然有如此不知道礼仪和羞耻的女子!
司马炎慢慢的道:“准……”
胡问静大喜,仰天45°角看房顶,握拳:“以后胡某就是大缙有数的高官了,哈哈哈!”
“……授散骑常侍……”司马炎继续道。
胡问静不笑了,看王敞:“散骑常侍,做什么的?”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听见了,好些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王敞后悔极了,真不该站在胡问静的身边,他板着脸道:“散骑常侍就是跟随在陛下身边的侍从,入则规谏陛下的过失,接受陛下的顾问,出则骑马跟随在陛下的身边。这是一个……高才英儒才能担任的职务,任恺任尚书,魏舒魏左仆射都担任过。”
胡问静懂了,闲散职位!而且直接架空了她的假并州牧。
朝中一群大臣似笑非笑的看着胡问静,原来胡问静的“假并州牧”中的“假”不是暂代的意思,而是真假的假啊。
山涛躬身道:“陛下圣明。”原来就是感激胡问静稳固了太子的根基,给她一个名誉职务,千金市马而已,那就不同了,没有必要为此与司马炎硬杠。
胡问静怒视贾充,这是被贾充坑了?
……
“坑个头啊!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可以直接当一方诸侯吧?”贾充冷笑着。
胡问静不服:“五品牙门将就是一方诸侯!”西凉最高军衔的马隆也是五品,她当然是一方诸侯了。
贾充冷笑着:“然后在军部挂职吃闲饭?你真以为朝廷会允许你小小年纪就称王称霸?实话告诉你,老夫不把你调到京城,有的是官员将你调到京城,老夫不把你架空了,有的是官员架空了你。老夫出手架空了,至少陛下满意,朝廷重臣能够接受,你只要熬上几年就可以转虚为实。”
贾南风笑道:“是啊,最多熬上十年你就可以成为真的州牧。”十年还说得多了,司马炎前几年重病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驾崩了,等司马衷当了皇帝,她当了皇后肯定第一时间给胡问静加官进爵。
胡问静和贾充一齐转头看了一眼贾南风,这个孩子又发傻了,贾充说得“熬上几年”是指并州胡人下一次作乱,假并州牧胡问静不率军出征谁率军出征?这胡问静率军到了并州之后当然是“一直平定不了”并州的胡人,一口气打了十七八年,安安稳稳的当十七八年的假州牧了。
胡问静对贾充道:“卫瓘有些不太对。”贾充也皱起了眉头,卫瓘不想这么愚蠢的人,只怕在布置天大的阴谋。
贾南风笑着:“大局已定,卫瓘又能怎么翻盘?”胡问静和贾充缓缓的点头,怎么都想不出卫瓘翻盘的机会。
胡问静总是觉得不安,道:“还是要盯紧了司马攸。”贾充点头,一直死死的盯着司马攸呢,巴不得他跳出来做些什么,可是司马攸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邸之中,哪里都不去,真是怪了。
……
始平王府。
司马玮的脸色就像是个死人,司马允和司马演伏案大哭:“皇叔啊!”凄厉的哭声简直像是死了亲儿子,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司马允和司马演也就见过司马腾几面,司马腾长什么模样都不太记得了,有个P的感情,但是司马腾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兔死狐悲不过如此。
司马玮呆呆的看着案几,喃喃的道:“东嬴公成了东瀛侯……我们呢……”
贾南风在并州遇到了数万胡人围攻,其中东嬴公司马腾的责任到底有多大,需要大到降爵撤职吗?怎么看都是借着机会干掉所有想要染指皇位的人。
司马玮嘿嘿的笑着:“我们也完了……我是成为一个县候还是一个太守?”司马允和司马演浑身发抖,太守?作为皇室宗亲竟然连最低级的县候也得不到,只能成为普通官吏吗?
司马玮盯着两个皇弟,冷冷的道:“司马腾可有想要当皇帝?司马腾可有与太子抢女人?司马腾可有招揽权臣?司马腾不过是占着刺史的位置,手中有兵,近在并州而已,这都不能被父皇容忍,何况我们?”
司马演和司马允面如土色,悲伤逆流成河,直接和太子打对台,摆明了想要影响太子继位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受到更严厉的打压?
司马玮冷冷的道:“父皇无情无义,只心疼太子,在父皇在位的时候我们定然是只能流落异乡当个小小的太守或者县候了,我们在有生之年想要回到京城不如祈求太子皇兄宅心仁厚,能够赦免我们的过错吧。”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生硬了,太子是真宅心仁厚,一个白痴怎么会不宅心仁厚?可是太子妃不会宅心仁厚啊。
司马允和司马演纵然坐着依然摇摇欲坠,这辈子就要在某个穷乡僻壤做个七八品的小官,被一群五六品的爬虫肆意的羞辱了?
司马玮冷冷的道:“你们说呢?”
司马允和司马演呆呆的看着司马玮,心中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2021。04。09。21:18修改错字,感谢读者“昭昭”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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