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路的苏能亲信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道:“胡假司马,我们去军营,苏司马正等着呢。”情况超出预料啊,必须快进到第二步。
胡问静伸手止住,道:“慢!”淡定的道:“来人!将这十几人拖下去重重的打!”
那苏能的亲信急忙道:“军中士卒多有恶习,胡假司马不用在意。胡假司马初到军中,还是与众人友好相处一些的好。”
苏能和一群亲信在房间中听见了,微微点头,这句话有软有硬,胡问静肯定会说:“既然如此,且记下今日的责打,若是下次再犯,就加倍的责罚。”然后十几个士卒充满悔恨的磕头求饶:“多谢胡假司马不杀之恩,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大恩。”再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家嘻嘻哈哈一下就没事了。
“女人嘛,也就会这样了。”苏能不屑的道。女人最不擅长与人正面硬杠了,遇到别人来硬的就想着退让,然后迂回拐弯的在某个地方阴一下对方,却不知道军中不是宅院,所谓的知书达理在军中根本行不通,不正面硬杠就是孬种。
几个亲信笑了:“接下来就是第二关了。”今日要彻底落了胡假司马的面子,不仅仅要让胡问静在苏能的面前再也不敢吭声,还要让军中的士卒看不起胡问静,以后不会听胡问静的差遣。
一个亲信指着周围呆呆站着的士卒,笑道:“看,没人听她的,若是机灵,就赶紧就坡下驴。”
苏能大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胡问静理都不理那劝她友好相处的苏能的亲信,看看四周,惊讶了:“怎么,没人动手?”四周的士卒淡定的看胡问静,你谁啊,就是不听你的,你能怎么样?
胡问静笑了:“军中不听号令是大罪啊。”她看着四周百十个士卒,微笑着道:“一部之兵尽数不听号令,这是要造反了?胡某立刻启程禀告征西大将军军中有士卒造反叛乱!”她收敛了笑容,冷冷的看着周围的士卒,负手而立,道:“嘿嘿,造反啊!你,你,还有你!你们统统要杀头,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你的爹娘,你的妻儿,你的隔壁邻居,统统要杀头!”
“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在朝廷的面前你们只是一小撮人,朝廷弹手指就把你们抄家灭族了。”
一群士卒面如土色,不听号令而已,犯得着用造反谋逆的罪名吗?
苏能呆呆的看着胡问静,马蛋啊!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一群士卒,陡然厉声道:“还不动手!”一群围观的士卒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将十几个赤身(裸)体的士卒拿下。
有赤身(裸)体的士卒不服,厉声道:“我犯了什么罪!”不穿衣服算什么罪?军中绝对没有这种罪名!
胡问静笑了:“罪名?”
那苏能的亲信的嘴角露出了冷笑,已经猜到了胡问静会用什么罪名,无非是衣冠不整,怠慢军务之类,他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求情,只要说这些士卒刚洗完澡,衣服都洗了,军中没有外人,习惯了如此,难道胡问静就能不给面子?
胡问静慢慢的道:“无罪。”
一群士卒死死地盯着胡问静,无罪?那苏能的亲信的眼珠子都要掉了,搞毛啊!
胡问静冷冷的道:“胡某是假司马,你冒犯了胡某,胡某想打你就打你,想杀你就杀你,难道还要罪名不成?”
一群士卒呆呆的看着胡问静,脸色大变,马蛋啊,谁说这个女娃是不通军务的菜鸟的!自古以来军中将领想要惩罚士卒需要P个罪名!士卒不听话,士卒偷懒,士卒不认真操练,士卒怎么教都教不会,当然是一顿打了!难道还要请客吃饭不成?张飞喝醉了酒就鞭打军中健儿,甚至将领都绑起来鞭打,难道有人责怪张飞了?仁慈的刘皇叔也不过是提醒张飞这么做很不妥当,打士卒没关系,不要打将领而已。胡问静身为军中假司马,下令责打几个士卒当真是天经地义!
苏能惊得呆了,这个胡问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点不像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反而像个无赖兵痞?
一群士卒看胡问静的眼色大变,这个女司马的家中一定有人是将门,从小在军中待惯了。好几个士卒看苏能的亲信,怎么办?苏能的亲信死命的打眼色,下手亲一些,意思意思就好。
一群士卒会意,高高的举起了棍子,十几个挨打的士卒只扫了一眼拿棍子的姿势就知道是假打还是真打,深呼吸,准备惨叫。
“啪!”棍子落在士卒的背上,声音很是响亮和清脆,这种打法红肿肯定是有的,但是皮肉伤都不会有,纯粹给外行看的。
挨打的士卒凄厉的嚎叫,仿佛痛不欲生:“啊啊啊!疼死我了!”“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苏能的亲信嘴角含笑,胡问静肯定被唬住了,然后得意的离开。他想着,虽然这第一关让胡问静轻易的就过了,但是己方也没什么损失,算是各有胜负,平手而已。但第二关第三关就不这么好过了。
苏能在房间里冷冷的看着胡问静,待会必须要胡问静老老实实的跪下!对了,胡问静竟然带了一个小孩子进军营,这是摆明了的大罪,他也要打胡问静的板子!
操场之中,胡问静双眼看天:“胡某今日第一天上任就有人不给胡某面子,胡某倒是要看看清楚是谁这么大胆,小小的士卒就敢挑衅军中假司马,胡某一个个统统打死了,还军中一个朗朗乾坤。”
拿板子的士卒大惊失色,遇到一个狠的!急忙手中用力,一棍下去立刻见血。
挨打的士卒的哭泣声陡然大变,好几个士卒想要责怪为什么下了重手,却被痛楚堵住了喉咙,只能凄厉的惨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言语。
四周围观的士卒看着那熟悉的十几个士卒鲜血四溅,吓得脸色刷白,这个假司马不是善茬,任何欺负她是个女人,年纪幼小的念头必须收了起来。
那苏能的亲信死命的劝胡问静:“胡假司马第一日到军中就闹出了大事,只怕军中军心涣散,对胡假司马不利,不如就此罢手?”
胡问静斜眼看他:“忘记这里还有一个。”一脚踢在那苏能亲信两腿中间。那苏能的亲信惨叫着蜷缩倒地。
胡问静厉声道:“来人,把他吊起来打!敢惹胡某,胡某要你好看!”立刻有士卒上前捆绑那苏能的亲信。
苏能在房间中大怒,胡问静打了几个士卒也就罢了,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面,打了他的亲信这是要和他不死不休吗?带了一群人大步出了房间,厉声道:“胡假司马好大的官威!”
一群士卒低声叫着:“苏司马来了!”几个挨打的士卒惊喜的看着苏能,终于出来救人了?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苏能,厉声道:“胡某是本朝太尉贾充的忘年交,是吏部尚书任恺的救命恩人,是陛下表弟王敞的老朋友,与征西大将军吃过饭喝过酒,你是什么人!”
苏能怔怔的看着胡问静,马蛋啊,这不是假司马,这是祖宗!他瞬间就挤出了最亲切的笑容,拱手行礼:“胡司马远道而来,一定累了,末将已经准备了酒菜。”
四周的士卒失望极了,苏能竟然怂了。
胡问静抬头看天:“先来一些羊奶牛奶,我妹妹好几天没有吃羊奶牛奶了。”小问竹用力点头,欢快的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