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量形式又是我前所未见,简直太夸张了,看上去只是个金黄色的半透明护罩,但却能挡掉一切,无论是善意的、恶意的、中性的,只要是非物理存在的能量就会被过滤在外,就比如说,把一件法宝扔进那个护罩,待穿过后,法宝就变成了废铁,上面的灵性变成了游离能量被挡在护罩外面……
我当时虽然受了伤,不过还能动弹,在它断气那几秒钟,我已挣脱了它先前的束缚,可情况还是没怎么改变,甚至是有些恶化了。我试了一下用它自己的灵能力攻击它,果然也遭到了防御壁的阻隔。
多玛随即开始反击,这次真的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它把嘴张开,张得大……嘴里开始飞出紫色的光球,几百上千,铺天盖地飞射出来,那球依然是我认知以外的能量所组成,刚从它嘴里出来的时候还只是乒乓球大小,等飞散到空中,就变成篮球大小了,而且击中物体后的爆炸威力惊人,被爆出的光幕沾到一点就会遭到泯灭般的伤害。
好在那些光球的度不算太快,我本能地想拉那小鬼逃开,可她居然站在原地不动也毫无伤,我想一定是她的灵能力在起作用,那些球飞出了金色护罩就会被她干扰。于是我干脆站到她旁边,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多玛。谁知这小鬼用鄙视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了,嘿!你说现在的小学生……嗯……是吧?”他想说个贬义词,但细一想,人家也没怎么样,一时语塞,就莫名其妙问了句“是吧”。
余安笑道:“好了好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了,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火了呗!我怎么说也是十殿阎王吧,结果搞得像要求她一个小鬼帮忙一样,她不来我也是要跟那多玛拼到底的!所以我干脆就抄起原水神剑冲了上去!”水云孤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他的后半句非常雷人:“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余安嘴角抽动了两下:“是不是我年纪大了耳背……你说你怎么了?”
“晕了啊,也就是失去意识了。”
“我知道晕的意思……可是你昏倒和多玛的死亡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嗯……是这样,我醒过来以后,那小鬼告诉我,是我杀死了多玛。”
“怎么杀的?”
水云孤笑了笑:“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支支吾吾,说什么‘看来你对自己的力量毫不了解’。我再追问,她便东拉西扯起来,说了许多关于多玛的事情,最后她说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就这么走了。”
余安思索了几秒:“那么真神魔方呢?你有没有再看见那东西?”
“没有,小鬼说多玛死时,那东西就碎裂消失了。”
余安皱起眉头,身子往后靠了靠,陷入了沉默。
水云孤疑惑道:“师父,这事儿应该算完了吧?”
余安两眼微闭:“希望如此吧……”
……
柳倾若坐在家中,真神魔方就摆在她面前的桌上,桌子的另一头,正站着一个男人的鬼魂。
他的身上还穿着军装,形象狼狈、灰头土脸,太阳穴上还有个焦黑的伤口。他的面孔给人狂傲、粗野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却显露出军官才有的做派。
“我的弟兄们都去哪儿了?”他问道。
“应该是随着多玛的灵魂一同离世而去了。”
“是投胎转世吗?”
“我没死过,不知道。”
那男人长叹了一声:“为何只有我还留在魔方里?”
“自然是因为你的灵魂强度远其他游魂,在短时间内,多玛还无法与你完全同化,你还没有被他的信仰和意志侵蚀,仅仅是分享了它的部分记忆,所以幸运地留下了。”
“幸运吗?哼……我倒是更愿意和弟兄们一起走,不管去哪儿……”
“既然你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目标,不如就继续留在魔方的世界里吧。”
男人又道:“你的意思是,做你的手下吗?”
柳倾若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你觉得,追随一个小孩儿……很难以接受是吗?”
他摇头道:“我看到了先前的战斗,你很强大,真正的强者,是不能以出身、地位甚至信仰来衡量的,何况是年龄呢……”
“很好……看来你死后这么多年,已经改变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刚愎自用、有勇无谋的莽夫了,懂得忏悔和重审自身,也未必会让人变得软弱呢……”
“你……”他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
柳倾若道:“我知道你生前的经历,这不难。我也清楚,你不会拒绝我的邀请……郭净天。”
郭净天上身略微前倾,算是鞠了半躬:“属下愿为大人牵马执鞭。”
柳倾若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牵马执鞭?哼……那还不够,我要走的路,远比多玛的理想更加艰难……你的觉悟至少是,披肝沥胆,万死不辞。”
“属下……明白了。”郭净天心里很清楚,他无法拒绝,因为他已从多玛的记忆中知道了许多事情……以这个小女孩儿的能耐,完成逆天的大计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能将这个世界改变,他很愿意成为这个强者的手下,甚至是仆人。
“你以后就躲藏到魔方中,需要时我会召唤你。虽然多玛死后,它在里面建立的世界崩坏了,但还是有些残留的大6存在,你就待在那里,我会逐步进行重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