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尘笑着往嘴里放上一支烟,转移了话题:古尘说道:“这次这个俱乐部里真正会抓鬼的人不多,不过我可以看出,你们两个虽然没有……你知道的,就是能力之类的,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狩鬼者。”
“狩鬼者吗?我以为在中国应该叫道士呢,在我们那儿,干这行的就叫猎手,我们打猎鬼魂,居无定所,伪造信用卡,开着车在全美五十个州调查可疑的自然事件,是一群没有未来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会干上这一行呢?”
约翰若有所思地看着池塘的水面,许久后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在中国是什么样,但在我们那儿,每个猎手的开始都差不多,都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古尘深吸了一口烟:“是为了复仇吗?”
约翰抬头看向古尘,随即苦笑了起来:“伙计,你真是聪明人,好像什么事都能一眼看穿。”
“不介意对我说说吧,我口风很紧的。”古尘也掏出一支烟递给了约翰。
约翰接过烟,点着以后抽了好一会儿,然后诉说起了多年前的旧事:“我和罗伊从小就是邻居,我们俩的父亲是警局里的一对搭档,他们是最棒的,而我们从小就想成为和父亲一样的英雄。
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也非常的好,我的母亲和罗伊的母亲一起去上陶艺课,罗伊的父亲带我们去钓鱼,我的父亲带我们去打猎,罗伊约我的妹妹去高中舞会,我现在还记得罗伊他姑妈做的苹果派,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我们两家就像是一家人,罗伊和我就像是亲兄弟。但这一切在七年前结束了,那天就像是噩梦一样至今历历在目,那是感恩节的晚上,我们两家和往年一样一起过感恩节,我和罗伊从大学一起开车回来,当我们拿着啤酒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们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当你的亲人置身险境的时候,人就会有这种强烈的直觉。
我们冲进了屋子,看到那个我们熟悉的老邮递员拿着切火鸡的大刀叉,正在吃我父亲的肠子,家里人全都死了,我们甚至已经辨认不出谁是谁,满地都是内脏和鲜血,我和罗伊当时就想宰了那混蛋,结果他仅仅一挥手就把我们弹到了墙上,他的两眼漆黑,没有眼白,我们意识到他根本不是我们熟悉的邮递员,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拼命拿到了父亲放在抽屉里的枪,但子弹对那东西根本没用,我和罗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混蛋当着我们的面吃光了两家人的内脏,他在用这种方法折磨着我们,最后当警察接到枪击的举报赶来时,那老邮递员的嘴里吐出一股漆黑的浓雾,那浓雾逃走了,留下的老邮递员很快就死了,死因就是之前的枪伤。
警察认为凶手已经伏法,根本不听我们的证词,他们认为我们受到太大的刺激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但我和罗伊知道,我们需要的仅仅是知识,如何消灭那东西的知识……”
古尘的那支烟抽完了,看着略有些激动的约翰说道:“我猜你们已经报仇了吧。”
约翰回答:“是的,仅仅两年,我们就找到了那个杂种,然后消灭了他。”
“那为什么还要干这个?你们完全可以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约翰仰头看着天空,语气坚定地说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遭遇和我们一样的不幸。”
古尘听了以后沉默了许久。
接着他说道:“我明白了,参加兰德的俱乐部只是为了行事方便,你们根本就不会为他抓鬼,所以罗伊对他隐瞒了记忆的线索,你们从开始就想把鬼魂消灭。”
“古尘,我也可以看出来,你和余安老先生,还有吕平,根本不该属于这里,你们也是真正的猎手。”
“呵呵,别把我和他们俩相提并论,他们是猎手,我只是个医生而已。”
此时,罗伊浮出了水面,他摘掉潜水镜喊道:“伙计们,拉我一把。”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拉上岸,沙隆巴斯显得最积极,这胖大胡子边帮手边兴奋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现?”
罗伊上岸吐了几口口水后说道:“除了淤泥和水草,就只有垃圾了,这生态环境也太差了,这水里要是爬出一只变异怪兽什么的都不奇怪。”
古尘说道:“既然如此,我的推论基本上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约翰马上醒悟过来:“你早就知道水下什么都没有?”
“只是推测,今晚就是过来证实一下,你们正好要下水,所以我也就没拦。”
罗伊抱怨道:“好吧,伙计,既然我们免费为你做了一次探测,你是否该把你的那些秘密都说出来分享一下。”
古尘又点上了一支烟,因为他实在很懒,每次要做解释说明的时候就要先抽上一口提提神:“整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十年前,康领和郑默在山上的树林里把李怡先圈后叉,再圈再叉,圈圈叉叉,无限循环,这个过程我就不具体跟你们形容了,免得你们以后做恶梦。
后来他们把奄奄一息的李怡塞进一辆红色法拉利的后备箱,开车到了这个池塘边,把她扔了进去,准备毁尸灭迹,然后他们就离开,到目前为止,我想罗伊的记忆片段也应该吻合吧?”
罗伊点点头:“后面的完全吻合,不过你说的圈叉过程我只有一点点印象……”
“恩……反正那件事以后,康领和郑默还是过着他们的日子,在这山上飙飙车,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什么的,但他们不知道,李怡其实没死,那天她又从池塘里爬了出来,并且策划了一场复仇,事实上,这可怕的复仇一直持续到了今天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