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就这样痛并快乐着,和尚翎雪约会,看电影,看日落,到千百个地方,留下千百个回忆。
每次他都送她到楼下,然后放开她的手,挥挥手说一声再见,目送她的笑容和背影直到最后一刻。
今天也这样过去了,王诩没有回寝室,而是去了猫爷的事务所,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每当他有问题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猫爷肯定能给他最好的答案。
王诩没有敲门,直接用钥匙进了事务所,办公室里依然如故,充满着烟味,杂物,还有一种家的气息。
猫爷在看他手机中的遁甲天书,他抬头瞟了王诩一眼,说道:“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
王诩觉得莫名其妙:“喂,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呢。”
“你不就是想问,为什么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关系没法儿更进一步吗?感情的事情要自己解决,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这事帮不了你,最多告诉你一句,初恋基本都失败。”
“靠,我什么都没问,你就知道我的问题,你还不是神仙?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啊……在感情中遇到问题的男女,他们的困扰就像喝大瓶饮料最后留下的一点点口水一样……”
王诩没让猫爷说完就打断道:“行了,我不问你就是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猫爷点上了一支烟:“对了,我在月底可能要离开s市一段日子,如果到时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武叔。”
王诩想了几秒说道:“是不是和前几天你小舅子捎来的口信有关?”
猫爷吐出一口烟:“你倒是挺敏锐的嘛,的确,我是去见楚江王的。”
“怎么?她终于准备和你重修旧好了?”
猫爷叹了口气,眼神看上去竟有一丝落寞:“恰恰相反,这次她找我去,是正式决斗。”
这让王诩吃惊不小:“什么?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五年前出了很多事呢……她到现在也放不下。总之,这次如果她赢了,我就得让出猫爷这个称号,如果我赢了,她会举荐我加入十殿阎王,担任的宋帝王。”
王诩又问道:“那你是什么打算?”
猫爷深吸了一口烟,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没想到王诩哈哈大笑:“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认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上次把你打成重伤就是因为你故意放水?平等王大叔可早就告诉我了,你认真起来可厉害的紧。”
猫爷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他每次见到水映遥都无法好好说上几句话,上次和她单独见面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五年未见的水映遥却直接和他刀兵相向,最后他伤重时,对方决意离去,他已无力追赶。
王诩又接着说道:“等过了年,你也三十了吧,人家就算比你小上几岁,也没多少青春可以等你了,你作为男人吃点亏也是应该的,她想干什么你就依着她,反正你们以后要是成了一家人,什么都好说了。”
猫爷一脸苦笑:“所以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什么都不懂,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算了,果然问你也是白搭,当十殿阎王什么的实在太麻烦,又不能故意输给她,哎!我还是自己想吧……”他说着就伸了个懒腰,瘫在了那张破烂的办公椅上。
这晚,两个在感情上同样很失败的男人在黑猫酒吧喝了一夜,他们像老朋友一样说了很多话,直到醉得不醒人事……
同样是这晚,在预赛第一轮中第二个到达的姜儒作了一个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那个黑影了,一个穿着高领黑风衣,戴着帽子的古怪黑影,他上一次梦到这个黑影时,对方告诉了他四个字“方城之水”。
这个梦是如此的清晰,醒来以后依然历历在目,所以姜儒就去查了方城之水究竟是什么意思,从字面上来看可能是指襄阳的水,这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直到第二天的预赛,他在通过了考验以后,那个狩鬼者告诉了他赌场地点的线索,姜儒当即愣在当场。
于是当姜儒再次梦到这个黑影时,他上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些?”
梦中的一切是不可理喻的,那黑影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一声,然后姜儒周围的景物变成了一处地下停车场。姜儒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恐惧之感,似乎心脏被人紧紧攥住一样,这种恐惧是毫无由来的,在噩梦中一切都是那么可怕,即使是路人的眼神,或者是一个漆黑的拐角,都可以让人冷汗遍体。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了,他的脸模糊不清,手上拿着一把漆黑的短剑,姜儒想看清他的样子,但他只能看到那张脸模糊的轮廓还有沾满鲜血嘴唇,那张嘴还在笑。
姜儒此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这个男人要杀了他,他竟然恐惧得不敢反抗,于是他选择了逃跑,但这地下停车场好像永远跑不到出口,而且姜儒的手脚根本使不上力气,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摆脱身后的男子,在恐惧中时间过得很慢,他似乎已经逃了有几个小时那么长,终于跑到了停车场的尽头,但那是一堵墙。
姜儒回过了头,那男子的脸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舔了舔带血的嘴唇,然后举起了漆黑的短剑,那剑身就像黑洞一样暗淡无光,仿佛能够吸收一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