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那边紧急传来消息,打断了文怀君的沉湎。
出谣言的账号归属于一个西国黑|市组织,他们不讲目的,只管拿钱办事,背后的指使者另有其人。
外国黑|市水很深,他们不肯透露客人的信息,但调查组也不是吃素的,顺藤摸瓜加威逼利诱,最后找到了一段证据确凿的监控录像,然后到了文怀君手中。
和录像一起过来的还有一段话,意思是说,视频中的西国人是那个地下组织的成员,另一个人华国人给了他资料,还和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很大可能这个华国人就是幕后主使。
文怀君定了定神,打开视频,却立刻愣住了。
监控光线昏暗,在一片花园旁边。
西国人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一沓资料,但那个人,竟是许昼。
脑中滑过三秒空白,血液被泵向四肢百骸的末端。
文怀君几乎是立刻和调查组说:“不可能,再查。看视频有没有合成痕迹,再仔细查真正的主顾是谁。”
要么许昼是被人陷害了,要么这个视频是合成的,无论如何许昼也不会做出造谣渊文科技的事情。文怀君用生命笃定这一点。
车很快就到了文老爷子的家,文怀君一言不地下车,脸色骇人。
文怀君上次回来文家大宅,还是文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时候。
三进的古朴宅院掩映于茂林修竹之间,清幽安静。
文怀君进了内院,就看见文怀卿坐在藤椅里打电话,一身墨蓝色连衣裙,大波浪披散在肩头。
文怀卿挂断电话,两步走到文怀君面前,一眼看出文怀君神色异常:“哥,怎么了?”
只过了一天,文怀君整个人削成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刀,气质都带着锈色。
文怀君并不答话,只是沉默地拿来拖鞋,要文怀卿换上。
文怀卿知道她哥还在担心许昼,宽慰他:“虽然现在还没昼哥的消息,但他不会有事的,你干着急也没用,我们想想还有谁有可能对他下手。”
“不管是谁对他下手,”文怀君声音沉闷,“那人都是冲我来的。”
文怀君看了一会儿文怀卿,还是没和她说监控视频的事情,一条假消息不值得传播。
“老爷子要我们一起吃饭,他年事已高,可能是最近想把继承人定下来了。”文怀卿说,“所以大概率是文铮在作妖。”
文怀君“嗯”了一声:“我叫人去查了。”
文家人丁繁茂,66续续地来了人,文厉雷和梁蔓不多时也到了,和儿子女儿分别拥抱了一下。
文厉雷拍了拍文怀君的后背,是来自父亲的无声安抚。
文老爷子八十多岁,仍然精神矍铄,坐在主位上先动了筷,其他人便也纷纷开始吃饭。
这好像就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庭聚餐,席间气氛祥和,众人举杯啜饮,温言相倾。
渊文科技被污蔑,虚惊一场,大家也不会拿这件事作为谈资,反而庆贺文怀君借机回了一趟国,可以参与晚膳。
文铮坐在文怀君斜对面,两人餐前还礼貌地握手。
两人的视线不时碰撞到一起,恍若无事,实则暗流涌动。
饭吃到一半,一个小辈突然举起手机,嘴里还塞着糕点,惊声道:“怀君哥,造谣你们公司的那个人自己传了个视频到网上!”
一时间,桌上小辈顾不得礼仪,纷纷掏出手机,长辈们还顾及着老爷子的脸色,小声地让孩子们注意家教。
老爷子却开口对佣人说:“投屏到前面吧。”
文怀君突然一阵紧张,手心没来由地出汗。
投影很快亮起来,被刷上热门的视频就这样挂在了文家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