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冷声道:“文铮先生,你犯病了就去看脑子。”
文铮没有被激怒,而是给许昼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许昼站在昏暗的花园边,正把一叠东西递给一个西国人,两人在交谈。
€€€€这是那天在大学生建筑师论坛时,小胖子余继鹏请许昼帮他送方案给门外的同学。
文铮点了点照片上的西国人:“人称狡狐,西国某个黑|市组织的成员,他们其中一项业务就是按照客户的需求,在社交媒体上布真假混杂的信息,操纵社会舆论,达到客户的目的。”
文铮的声音冷如蛇蝎:“所以许先生,你那天给他的什么东西,是资料还是钱?谈话内容想必是你要他散播渊文科技信息泄漏的假消息吧?”
许昼后背渗出一片冷汗,他被坑了。
从余继鹏到他的“同学”,从肚子疼到帮忙送资料,竟然全都是陷阱。
幕后元凶就是文铮。
但文铮为什么这么早就敢现身和许昼面对面讲话?
除非他有自信,许昼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见许昼面色惨白,文铮满意地扬起嘴角,递给许昼几页纸;“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真实地把这些话演出来就行了。”
许昼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容,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尽,失力的手艰难地想把纸张揉烂。
“这不可能。”许昼斩钉截铁的告诉文铮,“我不会说。”
“我知道你会拒绝的。”文铮贴心地拿出另一块屏幕,“所以我需要给你一点动力。”
屏幕上有两块监控屏幕,左侧是文怀君坐在私人飞机里的监控,他正专注地盯着电脑,眉头轻锁,表情冰冷骇人。
右侧是飞机上的厨房,一个服务生正在擦洗酒杯。
文铮欣赏了一下,叹道:“许先生,你和我弟还真是般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臭脸。你们怎么不笑呢?笑一下呀。”
“你要干什么。”许昼有很不好的预感,尽量让自己声音不颤抖。
“真是一点都不幽默。”文铮无语耸肩,敲了敲耳后的蓝牙耳机,“小赵,给许先生看看。”
文铮话音刚落,右侧屏幕里的服务生就对着摄像头笑了一下,然后从酒瓶里倒了一点酒,用试管吸了一管。
服务生又从料理台角落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了一只小白鼠,小白鼠活泼地在他手心里四处闻嗅。
最惊悚的是,服务生毫无犹豫地把深红的酒液滴到小白鼠嘴边,天真的小老鼠伸出小舌头,把液体舔进了嘴里。
许昼瞬间意识到会生什么了,他脱口而出“不要!”,但已经太晚,监控里的小白鼠痛苦地抽搐着,很快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服务生手里。
许昼艰难地呼吸,大汗淋漓,心脏要蹦出来。
小赵在厨房优哉游哉地配置致命毒药,旁边没有其他人,文怀君坐的这趟飞机都很可能被文铮动了手脚。
文铮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许先生明白了吗?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下一个死的可能就不是小老鼠了。”
许昼没有被恐惧压倒,而是迅地思考,指出文铮的漏洞:“你不可能杀掉文怀君,文怀君的父亲第一个弄死你。如果文怀君在私人飞机上被…毒死,你也没法让我当替罪羊,因为我明显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从那个小赵很快就会查到你。文铮先生,你胆子再大也不会敢对兄弟动手。”
文铮几乎想要鼓掌了,眯着一双狐狸般的眼镜:“我算是知道文怀君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头脑缜密地挑战我。”
“放心,你不需要为我思考怎么脱罪。”文铮慢悠悠地,“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照做,一整杯酒就会送到文怀君手里。”
许昼毫无表情,看着文铮给他纸,说不出一个字。
“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文铮收了玩笑的语气,“小赵,把酒给文先生送过去吧。”
服务生很听话,动作利落地从刚刚那瓶酒里倒了一整杯,放在盘子上,从一块监控屏幕走到另一块屏幕,在文怀君面前站定。
服务生有礼貌地问:“文先生,您需要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