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听我解释。”许昼知道文怀君有点气,他们之间很少有谎言。
许昼循循善诱:“你想,如果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我在负责你的项目,你会怎么做?”
“我肯定不会让你加班啊。”文怀君一只大掌握住许昼后颈,揉着捏着那块细腻的皮肤,“也不会给那么多狗屁修改建议。”
许昼斩钉截铁:“你看,你会放低对我的要求。”
“我不会。”文怀君反驳,又把脸凑过去蹭许昼半湿的梢,声音正经得像在谈公事,“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我那些建议都是鸡蛋里挑骨头,牛排里挑鱼刺€€€€嗯,许工,你好香。”
许昼整只耳朵带着半边身子都痒痒酥麻,笑骂着把人推远:“滚啊,而且你……不可以叫我许工。”
西国对建筑师没什么特殊称呼,但国内业界都会叫建筑师某工,是种尊敬的称呼,不是能让文怀君贴着耳朵喊出来的。
文怀君被推远了也不走,握着许昼的腋下把人轻轻悬空提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到椅子上,再把许昼放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人就被他整个圈进了怀里,香软软的一团,皮肤还是热的。
“你第一周每天熬夜到快通宵,在干什么?”
文怀君得了甲方爸爸的名头,名正言顺地开始一件件事盘问,手指也顺着许昼微微隆起的腹肌往下摸,名正言顺地潜规则。
许昼很轻地哼出一声鼻音,刚刚大意了,手腕已经被文怀君扣到了一起。
“第一周我在画初稿,J女士想锻炼我,让我独自做完整个艺术馆的设计,嗯……”
许昼坦言,只是语越来越慢,尾音飘飞。
因为粗糙温热的指腹正在睡裤的边缘游探,清晰地带起一串战栗,偏偏许昼被扣着,动弹不得。
文怀君也慢慢吐字,好像在刻意配合手上的节奏:“第一周decompose交了两版方案给我,哪一份是你的?”
“你…选的那份。”
许昼轻喘。
“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的了。”文怀君低磁的声音降落到许昼耳朵里,说的却好像不只是方案。“没什么犹豫就选了你的那一份。”
“我当时,还以为你知道方案是我,我做的了,所以才选的我这个。”
许昼的脊背贴在文怀君胸前,整个人软绵绵窝进他怀里,紧促地呼吸,断断续续地讲话。
“就算再给我十份设计稿,我也能选中你的。”
文怀君此时的声音从容而冷感,和开会时一样。
许昼眼前满屏的设计稿和邮件都在晃,敏锐的感官全被攥在男人的手里,但他的语气又很正经,像个心无旁骛的甲方。
假正经的甲方继续问:“我每次提了那么多修改要求,你改方案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我觉得,你提的建议都,啊€€€€很好。”
一句回答叹得千回百转。
“假话。”文怀君低笑,手上突然加了力道,“不觉得我烦?”
“不觉得啊,呜呜。”
许昼低低抽气,才洗干净的身子又出了一身薄汗,神经末梢全被挑高,但不高不低地卡着,得不到趣,只能小小声地求:“文先生。”
“文先生”三个字跟炸弹一样轰平了文怀君的理智,他捏着许昼小巧的下巴,声音凶起来:“那是不是文先生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许昼被逼得想哭,睫毛潮湿地颤,口齿不清地答应说“是的,会的”。
“那你自己坐到桌上吧。”文怀君提要求。
许昼头晕腿软,指尖颤着想去关电脑的显示屏,被文怀君一把捞了回来。
“我要关电脑€€€€”许昼没什么力气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