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怎么样,有很多很多建筑,你肯定喜欢。”文怀君提议。
许昼当然知道意大利在建筑史上的地位,他没亲眼见过,梦里都想去,但他摇了摇头:“三天太短了,根本看不完。”
文怀君接着推荐,像个导购员:“那威尼斯怎么样?我也很想带你去冰岛,就是太远了,诶德国也不错,他们好像正在办一个什么节……”
许昼看得眼花缭乱,每一处都想去,屏幕上的景色与美食太诱人。
“景点太多了,但我们只有三天。”文怀君愁眉苦脸,“能不能找你公司申请多放几天假啊?”
“不太行。”许昼面不改色,点了点屏幕上的几个地方:“要不我们去博物馆,看花,然后坐热气球?”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你看,顺路的,而且行程不至于太挤,但也很充实。”
“好啊。”文怀君很满意这个安排,其实不论什么安排他都会满意,“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两个人在国外玩诶,正儿八经的。”
“上次还有几个小萝卜头。”文怀君又想起姜蓝喝许昼饮料那事儿,牙痒痒,心想自己果然很记仇。
许昼笑他幼稚,只能哄他:“好,这次就我们两个人。”
第二天,许昼出门看秀,文怀君像被留在家里的宠物似的呆在酒店房间里。
昨天和董沐星闹崩那事果然很快就传到了文厉雷的耳朵里,接到文厉雷的电话的时候,文怀君完全不惊讶。
“你和董沐星解约了。”文厉雷在那端毫无感情的陈述。
文怀君平静回答:“是的。”
“解约是谈判桌上的事,你倒好,拿着红酒跟他谈?”文厉雷严苛半生,听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文怀君知道自己当众泼酒这事儿瞒不住,做出来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心里毫不带怕。
“董沐星动了许昼。”他一句话解释道。
文厉雷自然也早听到了这个缘由,只沉着声音告诫文怀君:“你三十多了,做事还跟二十岁一样离谱,下次给我注意方式。”
“好,知道了。”文怀君答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文厉雷要他注意方式,但没说他做的是错的。
因为作为当爹的,文厉雷深知,既然文怀君十几年前会为了许昼保护松光寺,后来又为了许昼跟全家翻脸吵架,现在许昼人都回来了,他再为许昼做点什么好像都不足为奇。
文厉雷和二十几岁的文怀君争吵冷战的时候,话题永远围绕着那个已经逝去的名字“许昼”,他现文怀君这点倒是随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持守得可笑。
文厉雷年轻时也没少为了梁蔓做傻事,搞得惊天动地,所以他内心深处其实是理解儿子的。
纵使他希望文怀君能成婚生子,继承他的事业,但他同样清楚文怀君不会被他左右,所以后来就由着他去了,甚至隐隐地对儿子产生了不合辈分的敬佩。
能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难了。
董沐星这事就这么翻篇儿了,文厉雷没有再深究,反正董沐星只是董家的其中一个儿子,不是最能挑大梁的那个,其他人没准还会感谢文怀君。
文厉雷又和文怀君转向公司业务,文怀君照例每个季度要向文厉雷述职,主要报告这几个月里的工作进度。
西国事务这边,文怀君提了一嘴科技艺术馆在设计中的事情,因为只是个投资项目,不是核心产业,所以只打算一笔带过。
文厉雷却在此处要他暂停,问文怀君:“这个艺术馆的建筑设计师怎么样?”
文怀君顿了一下,不知道他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文怀君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设计公司是decompose,总体来说非常优秀,效率很高,项目刚开始一周就交了两版方案,后来每次的修改也很及时,设计方案非常创新,我能预见到最终建造效果会很出色。”
“除了有点贵,没什么其他缺点。”文怀君总结道。
“太好了。”文厉雷破天荒地说了句表达感情的话。
文怀了默默挂上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