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是因为姓许的觉得自己得了文怀君的宠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有人弹了弹烟灰,“小建筑师哪知道他的文总多冷酷,等着过两天就被扔吧。”
董沐星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就算许昼跟文怀君上了床,两三天之后肯定也就被文怀君扔了。他本身就跟那些小模特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他恰好是d所的建筑师,才让董沐星被摆了一道。
满脸醉态的少爷突然笑起来:“实在不行,直接给文怀君下药都成!”
屋里哄笑一片,开始开些下流的玩笑,说文怀君不就是个男人,还当自己多金贵?今晚咱们就把他给绑了送到董少床上。
董沐星笑得最张狂,说这全天下还没我搞不定的人。
虽然decompose的项目合作没了,但一个男人他还搞不到手?
包厢门被推开,刚刚出去晃悠的几个人回来了,嚷嚷着:“走啦,好不容易来次昂尔,难不成在这餐厅吃一晚上?”
本来就是董沐星请他们来玩的,自然清楚这群人惦记着找洋妞寻欢作乐,董沐星自己也想放松,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然而刚开门出去,董沐星便迎面遇上了走在走廊里的文怀君。
董沐星反应很快,立刻笑开,叫他:“文哥好巧,你也在这儿吃饭呢?”
不得不说么,董沐星确实长得漂亮,尤其笑起来时候,那双狐狸眼柔媚如丝,加上点半遮半掩的醉态,修长的手酥若无骨地就想往文怀君身上搭。
文怀君皱着眉头,侧身躲开,董沐星抓了个空,也不觉尴尬,自然地收回了手。
“我们正要去酒吧,怀君哥一起?”董沐星不动声色地又靠近了一点。
“不去。”文怀君漠然道。
文怀君承认,他刚刚拿着酒瓶跟过来的时候是冲动了。
现在旁边一半都是认识的人,文怀君和董沐星也认识很久了,从前家长们还时常一起吃饭,按规矩,两边都该顾着对方的面子,但文怀君一点都不想应酬。
“不去啊…不会是已经有约了吧?”董沐星卷翘的睫毛半阖着,抢着问,语气里有微妙的越界,“是不是跟那个小建筑师啊?”
其他几个认识文怀君的少爷也围了上来,打趣他说:“不愧是文哥,连小情儿都要选有文化的,既然都开了荤,晚上跟我们一起去试试别的口味呗?”
文怀君知道这群人平时玩得花,说这话是习惯使然,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文怀君心火疯窜。
“董沐星。”文怀君这次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冰冷,“我生日宴会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又是生日宴会,董沐星除了让那个青年滚蛋,还做了什么别的事吗?
董沐星这下回过味来,抬起头专注地看文怀君阴沉的脸色,眼里刻意释放出的柔媚也敛了。
他咂摸着,渐渐笑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怀君哥,你还真对那种不值钱的人上心了?”
不等文怀君回答,董沐星话音没落就伸手去解文怀君手腕上的表带。
“这廉价的小玩意不配你,怎么不戴我送的……靠!”
董沐星还没说完,头顶突然猛地刺骨冰凉,深红的液体兜头淋下,顺着头和脖子淌了满身。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文怀君抬手将一整瓶红酒都浇在了他头上。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闹腾的少爷们瞪着眼睛,酒液源源不断地往董沐星头上倾,整个过程似乎持续了很久,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因为文怀君的神色太可怖,他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董沐星。
一瓶酒倒空了,走廊里蔓延着浓烈香醇的酒香,却毫无浪漫氛围,空气冰冷如洞窟。
董沐星被酒淋了个透湿,头狼狈地耷拉下来,精致的高定礼服乱七八糟,酒液还顺着他的裤管和袖口往下滴。
文怀君动作疯狂,神色却极为冷静,像精密冷淡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