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认错。”许昼看着他们,语气委婉:“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见你们。”
姜蓝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来及理解这句话,许昼已经往那辆车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步子又快又稳,最后变成了小跑。
文怀君开门下车,看着许昼在昏暗路灯下像一汪透白的月亮,俏生生地从远往近,眉眼鲜嫩而生动,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摄着文怀君。
“许昼€€€€”
许昼最后几步像在云中飘,双腿软地往前倾,伸手想去抓文怀君的臂膀。
文怀君向前两步,牢牢把人搂进怀里,沉重的一颗心终于扑通落了地,扬起一片尘雾。
暖热的身躯软软靠在怀里,许昼身上其实没什么酒气,反而带着一股清冽的春风的气息,慵懒柔甜。
文怀君之前不知道风是什么味道,但他现在知道了。
“喝了多少?”文怀君。
许昼笑嘻嘻,双目潮湿:“没多少吧。”
“醉鬼都这么说。”文怀君低笑,打开副驾驶的门让许昼坐进去。
远处,姜蓝和周术语只看到一个男人开门下车,然后扶着许昼坐进车里,距离太远,光线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许昼为什么说他不方便见我们。”姜蓝问。
周术语瞎猜:“不会是他,长得太丑吧…?”
姜蓝更离谱:“不会是有病在身,之类的吧…所以他们才因为现实原因分开了。我是不是错怪他了?”
周术语不置可否:“我突然觉得他前男友对他还挺好的。”
文怀君载着许昼来到他的宿舍楼下,许昼歪着头闭着眼,呼吸平缓,薄薄的眼皮上透出淡色的血管。
“许昼,到了。”文怀君帮他解开安全带,许昼缓慢掀开眼皮,睫毛乱颤。
文怀君替他打开车门:“你上去吧?”
许昼四肢酥软,刚下车就差点绊了一跤,文怀君眼疾手快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大抵好朋友和文怀君还是有些区别,在文怀君面前,许昼彻底放开了,醉态毕现。
喝醉了的身子慵媚地倚着文怀君,半天吐不出个字,只有炽热的呼吸喷在颈侧。
文怀君心里一阵酸麻,缴械投降,只好半扶半抱着许昼,走到他的房间。
推开宿舍门,客厅没人,又推开房间门,把许昼放到床上,枕边还躺着那只小熊。
“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文怀君说,把被单抖开盖住了他的肚子。
文怀君去浴室拿毛巾,却被许昼的书桌吸引了视线。
桌上摆着一只陶土花瓶,十只晒干的向日葵高低错落地簇拥着,像复古油画。瓶边摆着两张文怀君的手写卡片,一张是和花一起送的,一张是和吉他一起送的。
原来他都好好留着。
心头漫过热流,文怀君绞干毛巾,回到床边,却现许昼因为身上热,把被子掀了,身上衬衫的扣子也被他扯开了三颗,露出半片白嫩的胸膛,脖颈修长,若隐若现的锁骨盛着一小潭阴影。
文怀君默念静心咒,努力把视线锁定在许昼脸上,替他擦掉脸上的汗珠。
今晚的许昼乖得不可思议,纤瘦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床褥里,白皙的一张脸现在也透出薄红,双眸半阖,睫羽颤动,每一丝细微的鼻息都清晰地落到文怀君耳畔,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毛巾蹭过鼻尖,许昼一声轻哼,像软叶丛中的猫。
这一声立刻让文怀君头脑空白,血液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