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妮其实不是北市人,只是在北市念了建筑,她的成果和才华被陈教授看中,陈教授就推荐年轻的她去做了讲师。
“也是陈教授推荐我来斯城理工念建筑的,他亲自写的推荐信。”许昼说。
“陈教授的推荐信可不好拿。”安春妮温婉一笑,“但我看中你可不是因为陈教授的推荐信。”
“那是什么?”
安春妮把头拢到耳后:“女人的直觉,你会很出色。”
这是安春妮第二次鼓励许昼了,她继续道:“我带过很多学生,有些学生技术很强,有些学生很扎实很稳,但你不一样,你身上有灵气。”
“而且,你也有胆量。”安春妮说,“松光寺当时要被拆的时候,我也写了联名信,但从没想过亲自去那边守着硬刚,你很有信念。”
许昼笑着:“可能只是因为年轻,什么都不懂。”
“诶,你回来这事儿,告诉陈教授了吗?”安春妮问。
许昼轻轻摇头:“还没有…因为我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他。”
“因为听说陈教授的女儿……十几年前去世了,其实我也是该消失的人,但我回来了,他女儿却没回来。”
“瞎说什么?你应该回来。”安春妮笑了,垂下眸去看瓷杯里打转的茶叶:“但确实,他女儿去世后,陈教授就一直挺消沉的。”
“所以我暂时还不太想联系教授。”许昼笑了笑。
“你认识他的女儿吗?”安春妮问。
许昼点点头:“嗯,是好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许昼突然就想和安教授聊聊陈静淑,“她是个很聪明的女生,很活泼,但有些不符合年轻人的小癖好,比如喜欢算命,喜欢烧香拜佛,喜欢甜食,非要和别人抢着吃才香。”
“陈教授应该很宝贝她吧。”安春妮安静地说。
“是啊,陈教授肯定很为她骄傲。”
安春妮看着许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说,只是笑着把头拨到耳后:“项目截稿日期是这周五,你可别忘了交。”
许昼说好的,抬手看表,跟安春妮说再见:“抱歉教授,我得先走了。”
“虽然我确实是你的教授,但听起来总是怪怪的。”安春妮笑道:“毕竟总感觉我们应该是同龄人。”
许昼轻笑着摇摇头,这时间差,让他们都觉得挺玄妙的。
又过了几天白天上课、下午练乐队、晚上搞设计的日子,许昼的生活变得十分有规律,三餐正常,心情舒畅。
唯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文怀君没怎么在微信上找他。
他只是早晨晚上各来问一遍许昼的情况,其余时间都不在线。
这倒是挺能理解,实验在关键阶段,肯定走不开。
许昼腰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大概真的是文怀君及时的冰敷起了作用,现在只要不用力按上去,几乎就不怎么疼。
姜蓝他们不敢再让许昼在舞台上随便跳了,尽管许昼再三保证,说自己一定好好看路,颜羽庭还是很损地叫他“你先学好走路再来申请”。
今天姜蓝明显心情很好,一歌她能升八度降八度地唱三遍,让剩下三个人不堪其扰。
“嗑药了还是分手了啊?这么高兴?”颜羽庭敲着鼓让她安静。
姜蓝转过头来瞪了颜羽庭一眼:“你才分手了!我可没有。”
然后川剧变脸地喜笑开颜,搂着颜羽庭的胳膊说:“你猜怎么着?因为今天量子物理不上课,吼吼吼,文教授请假了!我们也不用担心随堂测试了!”
“啊。”许昼皱了皱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