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文怀君这恐惧的声音抓挠着许昼的心脏,他用眼神安抚文怀君。
许昼几乎用的是哄人的语气:“你快去实验室那边吧,他们催了很久了。”
文怀君说“等一下”,快步走出门。
许昼听到文怀君问他们:“实验室那边有什么事。”
研究员的回答里全是长串的专业名词,什么和什么撞了…什么什么不稳定…
文怀君的声音冷静沉稳,条理清晰地给研究员列了一二三四条指示,语很稳,天塌下来都有文教授顶着。
说完后文怀君又跟研究员讲:“你们先按此处理,我这边有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许昼坐在沙上眨了眨眼。
研究员心安了不少,领命去了。
沉着稳重的文教授一转身肩膀就塌了力气,关门进屋就变成了大狗。
许昼叹了口气,朝文怀君招招手。
文怀君装作看不见,默不吭声地从冰箱里取了冰块,又从柜子里拿了条干净的新毛巾。
“你们开冰工厂的吧。”许昼吐槽,有意活跃气氛。
文怀君语气也松快了些,开玩笑说:“我们实验做不出来就借冰威士忌消愁。”
他把冰块整整齐齐地包进毛巾里,坐到许昼身边,拍了拍沙的布面。
有商有量地问:“趴着好不好,我帮你敷一下。”
许昼不肯,文怀君就拿那种恳求的眼睛看着他,也不讲话。
明明是头特潇洒威风的狼,偏偏在许昼面前会变成狗。
以前是小狗,现在是大狗。
许昼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认命地脱了鞋,蜷起两条长腿收到沙上,撑着扶手翻了个身,平直地趴了下去。
文怀君今天第三次撩开许昼的衣服下摆,觉得这半年胆大包天的额度都用完了。
撞入视线的那一大片青紫淤痕还是让文怀君皱了皱眉,一想到他刚刚还火上浇油地又掐了几下,就觉得自己不是人。
“怎么弄的?”
文怀君把裹着冰的毛巾敷到青痕上,触目惊心地看着就疼。
许昼被冰得哆嗦了一下,声音闷在抱枕里:“刚刚排练,下舞台的时候脚滑,磕台阶上了。”
“小心点儿啊。”文怀君无奈地说。
衣服被撩到了脊背一半儿的地方,一段白皙细腻的窄腰就这么露着。
他趴着,完全看不到身后的文怀君,但能感受到他视线的重量,突然就有点羞耻。
明明冰块是冷的,许昼却觉得从尾椎骨那块窜上去一串滚烫的火花,细细密密地打进脑神经。
许昼从前没少被摆过这种姿势,那时的文怀君跟饿了好几天的狼崽子没什么区别,抱着玉人儿里里外外地吃,两人都说不上理智清醒。
但现在他俩都不能更清醒了,文怀君成了更年长的那一方,这样错置的年龄差让许昼不由自主地脸热。
文教授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地给人敷着冰块,心里还在自责。
反倒是底下那个青年人思绪不着调地飘了十万八千里,平白无故地想了一身火出来,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