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怀君在酒店台阶前停下,转身面对许昼:“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下周二。”许昼后知后觉道:“关你什么事?”
“飞机票买好了?”
“是啊。”许昼哼道。
文怀君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扁小的盒子递给许昼,“口香糖。”
“哦。”许昼抓着口香糖,食指尖不经意地从文怀君掌心划过。
“剩下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还你?”许昼面无表情地问。
文怀君眯起一双眸子,眼中折射着阳光,“等我消息。”
“收钱进度能不能快点儿?”
文怀君干脆利落地转身,白色的背影渐渐融进雪地里,一步一晃地走了。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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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昼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腮帮子里还嚼着两粒口香糖。
西国的大学多在郊区,许昼一路辗转,快到夜晚才来到斯城理工。
校园很大,许昼却无心欣赏,他直奔宿舍办了入住。
博士生宿舍条件不错,每个人有独立的房间和卫浴,两个人分享一个客厅。
许昼打开寝室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干净大方的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两边的门都紧闭着。
看不出室友来了没有,许昼把行李大致收拾了一下,就躺上了床,沉沉倒入梦乡。
许昼是被强劲的鼓点声吵醒的,震耳欲聋的电音连带着床都在颤。
门外传来一群人疯狂玩闹的声音,他们唱着歌,叫着跳舞。
许昼扶额坐起来,心想西国人真的很爱派对。
他们玩得正嗨,突然听到左侧房门轻轻一响,一位瘦高的东方青年推门而出。
东方青年穿着宽大的卫衣,下摆晃出空荡的皱褶,微长的黑有点乱,随意地散在锁骨边,一双黑耀石般的桃花眼还慵懒着,带着三分震惊望着他们。
许昼确实应该震惊,因为刚刚还整洁如新的客厅,现在已经堆满了酒瓶,热辣的mv投影在整个墙面上。客厅里或站或坐或躺,足足九个人,男女都有,他们肤色各异,皆浓妆华丽,在隆冬一月还穿着吊带或背心。
许昼一个人被迫和九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看谁,他室友是哪个?
“噢,嗨!”一个淡金色头的小哥如梦初醒地从沙上弹起来。
行,许昼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抱歉室友,我没注意你来了。”金小哥抓了抓头,“我是以撒。”
“我叫许昼,你们可以叫我昼。”许昼礼貌一笑,毫不怯场。
“显而易见,我们在开派对。”以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打扰到你了吗?”
“是开学前最后的狂欢!”一个壮得像头熊的小哥高举酒瓶高喊,明显是喝多了。
他对着许昼一歪头,“Zhou?要不要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