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孙茂财坐在堂中手持毛笔刷刷刷写出一封信,写完举起对着还未干透的墨汁吹了几下。
“你去账房拿一些银子,路过县城时购买一些礼品一并带去,这件事务必让他帮忙。”叮嘱道。
管家点点头:“放心吧老爷,我现在就动身。”
从清平镇抵达灵风县时已是一更天,大街上行人少了很多,只有寻欢作乐馆子依然人声鼎沸。管家一路打听站在了甲17门。
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两眼,快在心中过了一遍准备好的话术后抬手叩响大门。
咚咚,轻而缓的叩门声响起,叩击三下立刻停止侧耳听院子内是否有回应。
没人回应,再叩三下。
重复两次后听到询问声传出:“谁?”
“请问这里可是赵红杰赵捕头家?”管家趴在门缝处反问道。
“你是谁?”听声音对方距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看样子如果不问出个一二三是不会来开门。
“我是他的远方表叔赵元荣,今日找赵捕头有要事相商,还望通报一声。”
对方沉默片刻后示意他稍等。
过了大约半柱香左右赵红杰打开院门,他跟管家对视一眼:“你是表叔?”有点将信将疑。
“赵捕头我确实是赵远荣。”
“我听说你不是在清平镇给一大财主当管家吗?怎么突然跑到灵风县来了?”虽说是表叔可常年不见面根本不存在任何亲情,所以赵红杰也没有做出让开房门请他进屋举动。
管家把买的一些礼品举到面前:“我这不正好来灵风县替老爷办点事,想到你我多年未见所以这才半夜讨扰。”说话时满脸堆着假笑。
赵东杰扫视一眼礼品:“表叔你来就来呗,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家中夫人刚刚生产不太方便邀请你进去还望见谅。”
管家通过他的语气和表情意识到自己所买的礼品并未入他之眼。
“赵捕头不知夫人生的是千金还是少爷?”
“男孩。”
“恭喜,恭喜,恭喜赵捕头喜得贵子,我这来的匆忙没有任何准备,这个你替少爷收下吧,算我一点心意。”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递过去。
五十两对于赵远荣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一个巡捕房的捕头一年衣食住行补贴加起来不过十五两银子,而面前这位区区小管家出手就是五十两,这可不像是个正常现象。
赵红杰看着眼前这诱人的银票真想一把抢过来。
“五十两,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银票,看来这钱能买下的麻烦不会太小吧。”赵红杰表现出一副高风亮节模样,“你还是先说一说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吧。”
管家一听这话,有戏。
立马往前迈了一步,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段王志远是如何勾结土匪绑架孙德奎故事。
“你说的可是清平镇回春堂的王志远?”
“就是他,这小子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内心极其阴暗,上次曹县丞就因为他勾结土匪抓了他,结果因为他救过段王爷夫人性命,这才得以逃脱,没想到才过几日他竟联合刘大棒子等人坑害我家少爷。”说话时将咬牙切齿表现的淋漓尽致。
“哎,实不相瞒老爷派我来灵风县是为了找曹县丞汇报情况,我也是突然想到贤侄在这当捕头,所以才来找你商讨这升官财机会。”
“王志远能做出这样事来?回春堂可是远近闻名的医馆,你们该不会搞错了吧?”
“哎呀,贤侄啊贤侄,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你知道回春堂每天要给多少人免费瞧病嘛,如果背地里不干一些非法勾当他回春堂怎么能扛得住这么大开销,凤城山的土匪就因为他是个郎中瞧好病就给放了?天大的笑话,土匪向来只认钱。”
赵红杰被管家这不烂之舌说的云里雾里,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尤其是当他说出只要能想办法救出少爷哪怕不剿匪,不抓王志远都没事,他们老爷愿意在支付五十两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