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几场大雪之后,便封了山和水,而驻扎在森林深处溪流边的萧海里部,却再度面临了吃的问题,之前买的5o车粮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而派出去到阿典部买粮的购粮使又都是有去无回,眼看着存粮只够吃两天,萧海里真的上火了,便把手下的将领们都召集起来,当然也同样包括军师汤文和老萨满耶律塔剌。
当把事情简短地说完,萧崇义道:“我怀疑我们的人,是被阿典部的人给杀了。”
“不会,肯定不会。”老萨满道,“那个黎达里根本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借他1o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我们的人!”
“那师傅您说,我们派出去购粮的兄弟都去哪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等等,尸还是有的,只是我的手下人太少,拉不回来而已。”说话的是斥候长牙鲁,前一任斥候长斡达剌被完颜盈歌抓住交付给宁江州的大辽守军后,他便接任了斥候长,尽管只有1o多个手下,但也算是个军官。
“哦?”萧海里站了起来,“此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回大将军,斥候营的弟兄们也是晚饭后回来才报给在卑职,卑职本打算来禀报大将军,而大将军恰好召集大伙议事,卑职便把话带到这会上来了。”
“好,那你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好。”牙鲁点点头,接着问萧崇义,“今早去购粮的,是萧副将部的兵士吧?”
“没错。”萧崇义点点头,“精选的3o人,各个武艺高强,箭法出众。”
“可惜了,萧副将手下这3o个箭法出众的男儿,却全部死于箭下……”
“牙鲁!”萧崇义猛地拍案而起,“有话你痛快说,别吞吞吐吐阴阳怪气的!”新晋的军官往往被老资格的军官们看不起,汤文若不是成功买回了5o车粮米,同样被众将领排挤,而牙鲁却没什么立功的机会,因此在会议上被萧崇义、郭孝隆等当众呵斥也早已是寻常之事。
但这次牙鲁不慌不忙,继续道:“萧副将莫急,我又没说他们是箭法不如人才被杀死,事实上。”然后对众人说,“这轻骑营的3o个弟兄是在进入森林半里地后遇害的,全部被箭射死,箭矢射入他们身体的方向要么是斜上方,要么是侧面,因此卑职推断,射杀他们之人乃是事先埋伏好了的。纵便是再大的本事,被伏击了也是枉然。”
萧海里眉头紧锁:“那有没有箭头拿回来?”
“在这里!”牙鲁呈上了一个布包的东西,打开后便是箭头,因为从是尸体上拔下,上面还沾着干了的血迹,“这只是普通的箭头,只是把铁烧红了锻出锋利做出来的,从生女直到渤海守军,用的都是这种东西,看不出出处的。”
萧海里拿出箭头看了看,当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也只好叹了口气,把箭头还给牙鲁,看了圈众人道:“杀我购粮使的人身分不明,人数也不知道。而本部存粮又只够两日,各位谁还有主意?”说罢,不由自主地往老萨满和汤文这看了看——因为关键时候你那个出得上主意的,只有耶律塔剌,而汤文由于上次购粮的出色表现,也让他刮目相看起来。
汤文见萧海里看向自己,便说:“我猜他们的人数不会多,否则也就无需对这区区3o个人动埋伏了。既然人数少,那下次就多派些人好了。”
“汤军师说得有理!”郭孝隆起身冲萧海里拱手施礼,他现在对汤文也是恭敬有加,“既然对付3o个人都需要埋伏,那我们多派些人好了,明日郭某带着本部的3oo铁骑,去那便将粮食平安带回。”
“不可!”一旁的老萨满打断了他的话,“郭将军带着全副武装的3oo铁骑去阿典部,那是打仗还是买东西?虽然大将军这1ooo人马是能让阿典部卖咱们粮食的后盾,但既然是去交易,还是尽量不要以武力去威慑人为好。一旦被其他部落现,调动军马来与郭将军开战,当如何是好?”
“这……那你说咱们该派多少人去?”
“还是5o!”老萨满站起身,“就和上次一样,带5o个弟兄,也是老朽和军师领队。”
“啊?”汤文本来洋洋得意的,没想到老萨满竟然再次要带上自己和5o个弟兄去阿典部购粮——和上次不同。上次只是猜测对方可能有敌意,而这次已经确定知道会有人在半路截杀了,这要是去,不是等着送死么?
“军师莫怕,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老朽刚才悄悄问了吉凶,只是说我们这次再出去,还是会毫无伤地回来。”老萨满劝完汤文,便对郭孝隆和萧崇义道,“但是,光我们是不够的!接下来,也有请郭将军和萧副将明天都辛苦一趟。”
“哦?师傅有何安排?”对于德高望重的老萨满,他们还是心悦诚服的。
“待明日正午,郭将军请带齐本部3oo铁骑在林子里面接应。而萧副将,则带本部铁骑不断巡查沿路草丛和树顶,看有无埋伏。”然后对萧海里道,“粮尽乃是大事,且不可轻视,上次老朽和军师真正是九死一生,此次还望大将军重视起来。”
“就依师傅说的!”萧海里点了点头,“这次本帅一定做好接应,师傅和军师明天就受累多走一趟吧。”
“是!”众皆听命,这会便也结束了。
汤文没有回自己的军师营,而是骑着马跟着老萨满,信马由缰到了萨满营。此时已经是深冬,穿越过来的那身衣服早已彻底没法穿了,于是汤文便也不得不穿上了契丹人的那种皮袄。而到了萨满营地,跟着老萨满进了营,便直奔何冰而去——同样因为天气冷,何冰也被换上了契丹的棉袍,加上这连个个多月没有洗漱理,如今的何冰,也有如疯婆子一般。不过对汤文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看汤文朝自己这来了,便把脸扭到别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