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水部的三个人来买米,拓严萨满本来想好好为难为难眼前的三个年轻人,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瞒住阿典部将米卖与萧海里叛军的事情,好在桓函最终以射鹰的名义放过了阿典部领黎达里。
接着带着黎达里的文书回七水部复命,而七水部这尽管刚有完颜部送的5车粮,但完颜娄室在看了黎达里的文书后,还是不由得眉头紧锁:“桓函,你说,阿典部到底有没有勾结叛军?”
“当然没有!”桓函答得很干脆,“他那个小部落,人本来就少又不擅长打仗,萧海里派一些军队来,他们就得怕死。”
“是啊。”完颜娄室点点头,“黎达里那个人精得很,没可能去跟萧海里那种叛军勾结的。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现在已经被萧海里盯上了,以后再要粮食,便直接找阿典部去。而这天气眼看就要入冬,各部都要屯粮食,届时一旦被萧海里的人强买去,我们这邻近的部落都得喝西北风啊。”
“领。”一旁跟着的范若道,“我们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灭了萧海里呢?我看他们也就1ooo多人。”
“1ooo多人,这已经不少了!”完颜娄室叹了口气,“本来我们各部联合起来也可以过15oo的,但跟乙葛部打完,我们这里折了不少兵力,乙葛部更是死亡殆尽,不仅如此,由于乙葛部那里要防着东室韦,驻守那里的吴乞买,也留下了3oo兵马。而且,你们知道,他们大辽的军队都是正规军,不像我们这部落中人,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
“行不行,这个要打了才知道!”桓函也张罗去主动讨伐萧海里,“不然的话,那种人留在东海女直的地方,我们这些部落早晚会被他们都吞并的。”
“还是谨慎行事吧。”完颜娄室说,“我听说,在萧海里起兵时,天祚帝派北院林牙郝家奴率领3ooo兵马来征缴,都被萧海里给打得大败。我们最好还是观望……”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斥候长阿丹也说,“七水部在这一带是最大的,这一带小部落被如此欺辱,我们还坐视不理的话,将来该如何服人?”
“阿丹。”完颜娄室也有点火了,“那萧海里是天祚帝的舅子!而天祚帝本来就是个昏庸君王,他派人来征剿还是和好,那是他们的事。可我们如果贸然动手,那很可能直接得罪了大辽的皇帝!所以,这个人万万惹不得。”
“那就等着下次拉来粮食再被萧海里给强买走?”阿丹也很不客气。
“当然没有下次!”完颜娄室站了起来,“先我即刻差人去把黎达里的手书送到太师那去,听听太师是什么意思。而后天我弟弟下葬时,远近各部落的重要人物都特会前来给送上一程,到时候我会跟大伙商议,轮流暗中帮助阿典部,只要有萧海里的人敢来叨扰,就在林子里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毕竟,阿典部是给我们这好几个部落存粮呢。”
“唉!”桓函一砸墙,“真想跟那萧海里好好打上一仗!”
“哈哈,有缘分的话,会跟他们交手的;没缘分呢,你就别想了!”完颜娄室大笑着起身,拍了拍桓函的肩,接着对阿丹、蔡良和范若道:“我下午去我弟弟那再看看有什么缺漏,几位也都去帮娄室去看一看吧。”
“好啊!”大家齐声答应。
话说蔡良从回来以后便一头扎在重骑营里了,倒不是他有多敬业,实在是他感觉最近自己最近越来越疲劳了,经常睡觉睡到半睡不醒时梦魇住,而挣扎时,又总能看到一个不高的小女孩的身影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即使摘下神刀放在手边,有时也会被魇住,非常难受。
期间他也去找七水部的巫晗萨满,巫晗萨满于是闭上眼唱念一阵后,说蔡良身边根本没有什么鬼魂跟着,还说蔡良刚打过仗、阳气和戾气都极盛,所谓的神鬼怕恶,由于出征这次没少杀人又带着神刀,因此他的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蔡良叹气,知道自己太过于纠结那个小女孩了——那个小女孩长得小鼻子小眼还行,但大了就难说了,说不定和她姐姐一样小鼻子小眼鼓脸蛋子五大三粗?还想那些干嘛,于是就努力在睡前想别的。他因为挂念何冰,所以一直没在七水部去找任何女人,但真睡觉前去想女人,他却现自己对何冰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毕竟爱得再深,也只认识几天。
与此相反的,则是在他印象里越明晰的一个女子形象,这个女子是典型的生女直姑娘,高挑白皙,说话带着白山黑水的特有腔调,在出征前一天梦到自己把那个女人刺死后,再梦到她便都是和她行男女之事,以至于他怀疑,是不是这些天总去完颜蒲吉家,那办丧事的晦气把自己给冲撞到了。
于是蔡良依旧硬撑着强打精神跟完颜娄室去了蒲吉家,依旧是完颜蒲吉的遗孀温度室录带着家人出门迎接。进了光禄将军府,寒暄了一阵,便又帮着里里外外地操忙起来,这完颜蒲吉自从上次入殓后,棺椁已经在将军府停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而如今这要出殡下葬,要改要变的还是挺多的,尤其是不少客人都在这些天来到这里,来为完颜蒲吉送上最后一程。
而就在蔡良帮着往大红的灵幡边上垂挂纸钱后去屋里舀口凉水喝时,正好温都室录路过,看蔡良竟然直接舀生水喝,二话不说过来拉蔡良,道:“蔡先生以贵客之尊躯来帮忙,怎么可以喝这种水?走,去奴家那,奴家给先生沏些好茶。”
温都室录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尤其是一身白色孝袍下映衬的黑眸乌以及吹弹得破的白净皮肤,蔡良每次见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近距离一对一接触还是第一次,这一口一个奴家更是把蔡良骨头都叫酥了,不过蔡良还是咬着牙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
而如今,蔡良尽管努力提醒自己眼前的迷人女性既是完颜蒲吉的遗孀、人家的男人还在外面棺材里躺着呢,但脚最终还是不听使唤,跟着温都室录进了她的内间。
尽管办着丧事,但温都室录的房间里还是有着淡淡的香气,蔡良简直陶醉到融化,而就在这时,温都室录已经去到门口,把门给关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