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萨满弟子听老萨满让去追萧海里的传令侍卫,便拱手鞠躬应承下来,翻身上马要出,却被汤文叫住了:“干什么去?”
“奉师傅命,追去生女直地界抓掠少女的兵士。”
“追个锤子!”汤文终于爆了,对老萨满吼道,“我两个好朋友刚死,我哪有心思去想那种事?你还真以为我糊涂、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么?我当时就让那个人死了这条心、回去老老实实当他的侍卫了!你们要是不信,去大将军那看看,看给我传令的那个侍卫在不在!”
然后转向何冰:“我朝大将军要你,是怕你在这里受委屈,就算不是朋友,咱们也是一起穿越来的!你还真以为我看上你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扔人堆里能找出来么?别人管你叫女神你还真拿自己当女神了?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军师息怒。”老萨满让准备出的弟子下马,然后劝汤文,“我知道军师为两位好友遇害而难过。但老朽给他们占了一卜,都平安无事!”
“怎么可能?”汤文摇头,“跟你说实话,你那玩意,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萨满倒也不在乎,“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你两个朋友里,范先生去做什么我不知道,但蔡先生可是打算去唆使完颜部起兵来灭我们的!”
“不能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然后他承认了。”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救何姑娘呗。”
“那你就眼看着他走了?或者没去跟大将军说下?”
“跟大将军说有什么用,一切都是天意,若大将军不该亡,根本就不该派人去劝降完颜部!”老萨满的话说得很平常,就像个冷静的旁观者。
“我天哪,这生死存亡关头,你竟然还能说得这么坦然?”
“不坦然又能怎样。你以为劝降失败后,蔡先生不唆使完颜部来打,人家就不来打了?说白了蔡良的唆使,顶多能给自己保个命留条生路。”
“不行!这事我得去告诉大将军……”
“告诉了又能怎样?大将军是能不被辽军和生女直联军围剿,还是能去其他隐蔽地方躲起来?”
“……”汤文一时语塞,然后愤恨地看了眼老萨满,“你算得这么准,怎么给大将军算到了这个结果?”
“他不听我的啊,走到今天这步,正是因为他两次没听我的,一次是不听我的劝阻,执意反天祚帝,成了大辽叛臣;一次就是前些天执意要去联络完颜部,暴露了行踪,连继续周旋躲藏的时间都没了……”
“别把话说那么好听。”汤文彻底不客气了,“真知道没有好结果,你能跟着他反叛?”
老萨满苦笑:“我年轻时跟随他父亲,现在又跟随他,也是服侍了两代北院忠武将军了。他执迷不悟我自然不能独自偷生,也只好以此来尽忠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说罢看看何冰,问,“如果我把蔡良背叛的事告诉大将军,大将军会处死她吧。”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等法力的女鬼绝不可以用平常刀具轻易破坏其肉身,必须做法后用神刀杀死方能神形俱灭。”
“你……”汤文毫无办法,摇了叹了口气,又对何冰道:“也罢,不管怎么说,我那俩兄弟如果还活着就好。等再见了他们,我一定跟他们约定,一起穿越回去!”
“如果明天就是闰年闰月闰日呢?过了中午再没机会,你还等蔡良和范若吗?”何冰再度满怀嘲讽地回了一句。汤文用力握握拳头,把火压了下去,并没回答,气哼哼地转身离开了。
比起有怀孕半年妻子挂念的汤文,蔡良和范若两个人儿就不这么着急了,先是出门在外的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就是和大多数出门在外的年轻人一样,他们也很少跟家里联系,基本上都是父母打电话来问候,偶尔电话没电,便在QQ上留言,倒也不担心孩子。
那种不联系不担心的前提是父母与孩子彼此都非常信任,以蔡良来说,从小就谨慎胆小,也不好惹事,而现在所在的三川市的治安又不错,所以蔡良的父母很难想象这个儿子能闯什么祸,曾因此当即戳穿了骗子打去的“你儿子被刑事拘留”的电话,惟一挂念的是儿子啥时候能搞个对象回来。
而蔡良的爸爸妈妈也都5o出头,父亲在国企机关坐办公室,母亲则办了提前退休,由于早睡早起作息规律加上早起和饭后的运动,身体也都相当健康硬朗,所以彼此间都不担心。而范若家在广东佛山,距离三川市相当近,每逢周末就回家,于是和在学校时候一样,该唠叨唠叨,该训斥训斥,所以平常也几乎不联系。
在刺探完萧海里部的实底、完颜娄室获得了生女直节度使完颜盈歌的赞赏后,便有不少客人来祝贺,所以又是大宴。吃喝完毕,蔡良和范若回到完颜娄室专门差手下给他们收拾出的房间,这两个人又闲聊起来,说到了穿越过来的天数。
“我们是星期一穿越过来的,一天、两天、三天、四天……”范若抬头掰着手指头望天口算着。
蔡良打断他:“你就不能算好了直接说出答案么?这絮叨絮叨跟念经似的。”蔡良本身对数学就头疼,对那种边嘟囔边算的口算过程更头疼。
“说出来更清楚啦。”范若回答,“你看,被你打乱了,我还得重算: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