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哥,你看什么呢?”这个时候汤文的表情,让他对面的蔡良与何冰两人不约而同地感觉到后背凉,他们不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但又不敢回头看,鬼怪?还是猛兽?肯定是有东西……蔡良把刀攥紧,正想该怎么回身扑过去,范若已经拿一块石头丢过去了,然后听到刷拉一声……蔡良这才回过身看,现竟然是个人!
这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还差点撞树上。蔡良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干嘛的。不过这也是稀里糊涂穿越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森林后的半天一来,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己这四人以外的人出现。
“我看到本地人了!”蔡良回来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安。
“是么?”何冰终于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穿的是现代人的衣服吗?”
“这……没看到正面,衣服是灰色的,长度是到膝盖,腰上用绳子绑着,脑袋上包着黑布,背着一个皮袋子里面好像有箭……对了,跑的时候差点撞树上。”
“完了,听你这么一说,怎么也不是现代人的衣服了。”范若一摊手,有气无力地低下了头。
反倒是何冰这次劝大家别灰心:“不一定哦,内蒙古的一些牧民和猎人也还是保留这身传统的打扮呢。”
“呃,但愿吧……”
然而还没等平复情绪,他们已经被十多个和刚才跑了那位同样打扮的人给围上了,而且每个人都搭弓上箭。对着他们四个人,这下无论多乐观,都只好面对现实了——尽管不是鬼魂也不是野兽,但这么一群陌生的打扮奇怪的人搭弓上箭瞄着他们,死亡威胁近在眼前。
一阵缓缓的马蹄声传来,一匹全副披挂的马上,骑着一个全副披挂的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来的人和马都披着铠甲,这次真的是古代的盔甲,铠甲下方还有装饰的流苏,马上的人看样子4o多岁,问:“这些人?是干什么?”
“回将军!”一个人半跪在马前回复,“这四人在溪边烤肉,应该是生女直的百姓。但是四人的穿着和生女直的装扮又有不同,以防万一,我们把他们抓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个穿铠甲的纵马来到四人面前,大概是汤文看起来比较显老所以被误认为是当头的吧,那个军官把手中的长柄刀指向汤文:“生女直?”
汤文不知道生女直是什么,但是那刃长半米的大刀可认得,慌乱之下举起手:“我们是好人!别杀我……”
话没说完,旁边一个人过来扳着汤文的手腕将他仰面放倒在地,对马上那位说:“将军,此人必是图谋不轨!”
“不是不轨,是举手投降啊……”汤文被以如此别扭的只是按在地上苦不堪言。
马上的人没理他,忽然盯住了蔡良,问:“手握匕,莫非想行刺?”
“匕?”蔡良看看手里切水果的刀,“这位将军,我这是拿来切肉的,不是行刺你……”说罢赶紧将刀扔到地上。
“哦。”看看烤架上的狍子和鱼,马上的人点点头,“听你的口音还真是女直。生女直还是熟女直?”
“到底什么是女直?”
“不知道生女直熟女直,就是山野中渔猎的生女直了!你的弓箭呢?”小军官又问
蔡良答:“我没有弓箭!我如果告诉你,我从广东穿越来的,你信吗?”
“广东?穿越?”蔡良这话显然出了马上那个小军官的理解的,但还是问,“没有弓箭,你如何渔猎?”说罢用刀指指烤架上的狍子和鱼,如今的狍子的肉被割得差不多了,已经看不出原型了。
“木棍打的。”
“真是费解的四个人呢。算了,带到萧大人那去吧。起码在这深山老林里面,能给带带路。”马上的人把刀一扬,几个人上来就要绑,那些人虽然看着瘦,但力气出奇地大,即便是蔡良这种大个子也拧不过,本来打算认命,但看到又有两个人同样粗鲁地去绑何冰时,他鼓足勇气,对小军官大喊:“我们只是普通平民,你们这么来绑,你到底有多害怕?”
“你说我害怕?”小军官冷笑一声,把刀尖伸到了蔡良的脑门前,“我一刀就可以砍下你的脑袋,怎么会怕你?”
从小到大,蔡良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但是现在如果认怂,结果无疑是自己和何冰以及两个好友被这些不知道什么朝代的人给五花大绑地绑走,然后生死未卜……与其这样不如跟他硬到底,于是眼睛越过眼前的刀尖,盯着马上那人的沧桑的脸:“如果不怕,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你需要这么绑上么?”
“唉。”那个小军官听完他的话,竟然长叹一声,收回了刀,“如果不是跟萧大将军出来,我何必如此凤鸣鹤唳!算了,都不要绑了。你们几个跟我们走就行了!”
说罢,调转马头,走在前面,而蔡良他们虽然不再被绑上,但还是被其他那些人推推搡搡走着。
“兄弟,你们是哪的人?”蔡良问身边的一个家伙,想从他嘴里套出话,起码该知道自己到底穿越到什么年代了。
没想到那人很严厉地训斥:“不准多问!”
“骑马那个人说萧大人,会不会是萧何啊?”范若没有问任何人,在自言自语。
“绝对不是。”何冰答得很肯定,“萧何是秦末汉初的人,正宗的汉族人,你看这些人,衣襟都是左压右,不是汉人的。”
“衣襟左右?这个还有什么讲究么?”范若来了兴致,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的衣服,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