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们不能再连累你。”姜也说。
靳非泽歪了歪头,笑着说:“姜也,你是个好人呢。”
姜也打开防盗门,楼道的光汹涌而入,像一道璀璨的光幕。
“为英勇的年轻人鼓掌。”沈铎笑吟吟地从兜里掏出证件,亮给姜也看。他低头看蛇皮袋,问:“这是什么,你要提供给我的新线索么?”
姜也把蛇皮袋交给他,沈铎接过手。姜也平静地说:“我想你来是问我刘蓓和我说了什么,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然后她在我的背包里留了张纸条,让我不要回天麓公馆。我没有在意她的警告,今天傍晚,我和我妹妹在天麓公馆遭遇二十三只无头尸袭击,其中包括我的继父李亦安。我们开车出逃,又遭遇后备箱里的无头尸袭击。我为了保护自己和妹妹,把这具无头尸肢解了,它现在在这个蛇皮袋里。”
沈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楼道里一片沉默。显然,肢解无头尸这个行为把他们震住了。
“我妈妈失踪了,请你们帮我找到她。”姜也说,“我不知道肢解一个没有头的人犯不犯法,我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配合一切调查。我妈妈的事,拜托了。”
沈铎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姜也两眼,对身后的张阳说,“麻烦查一查姜也妈……”
“姜若初,身份证号44o3oo197411o1oo45。”姜也说。
“姜若初的下落。”沈铎说。
张阳打了个电话,半晌之后收到了回复。他一脸复杂地说道:“我同事说你妈在你的公寓里。”
第9章羽衣呗麾
沈铎做了个手势,两个西装男举着枪,一左一右靠在姜也公寓门口两边。另有一个西装男提着工具箱上前快开锁,只听见喀哒一声,他比了个ok的手势,右边的人推开门,小心地走进门里。
几个人有条不紊地进入姜也公寓,其中一人打开了玄关的灯。公寓不大,里头的东西一览无余,他们检查了卫生间、厨房和床底,也没有放过门后的角落,什么人也没有现。一个人在姜也的沙垫子下找到了信号的来源€€€€姜若初的手机。
姜也想起昨天靳非泽说有个女人从他家出来,现在看来,那个人不是刘蓓,而是他妈妈。
沈铎把姜若初的:“姜也同学,你知道你妈妈的手机密码么?”
姜也蹙眉想了想,输入他妈的生日,错误,他又输入自己的生日,正确。点开图库,里面有一个视频。姜也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他手指微微颤抖,点开这唯一的视频。
李亦安出现在屏幕中,他穿着墨绿色的衬衣,坐在客厅的沙上。他是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明明是深市屈一指的古董商,连都那边的龙头老大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但他偏偏怕老婆。姜若初说东他不敢往西,姜若初站着他不敢坐下。出去参加酒会,无论是多重要的饭局,姜若初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回去。姜也望着他,心里很是复杂。
李妙妙凑过来看,叫了声:“是我爸!”
李亦安望着镜头,笑容里有苦涩的味道。他缓缓开口:“妙妙,小也,当你们看见这个视频,一定遇到了很多你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不要惊慌,你们妈妈已经为你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们很快就可以脱离危险,重返正常的生活。妙妙,爸爸不在身边,你要听你哥的话。我已经把公司所有股份、家里的房产转移到你们的名下,你们有足够的钱完成学业,独自生活。
小也,去年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原意是想激励你收心学习,不要和你妈怄气。是我表达没有分寸,让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反倒激化了你和你妈的矛盾。你要相信,你妈妈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年来,她饱受幻觉的困扰,前往世界各地寻找一座不存在的城池和一个不存在的人。你知道,你妈的心理疾病很严重,医生告诉我她罹患严重的分裂性人格障碍。有的时候她站在我面前,我根本不知道我眼前这个人是谁。我怀疑你妈妈被鬼上身,不顾她的警告,涉足到这个事件里。当我看见那些没有头的羽衣呗麾出现在人群里,我才知道事情远比我想象得要更加危险复杂。
他们已经现我了,我迟早会失去自我,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呗麾。妙妙,小也,如果你们看见我,立刻报警,不要靠近我,那不是我,那只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而已。小也,妙妙年纪小,天生没心眼,你要替爸爸好好照顾她。记住,千万要记住,不要去找你妈妈,不要追查这件事。你们的妈妈,已经不是她了。”
视频结束,画面消失,屏幕一片漆黑。
李妙妙茫然道:“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啊?我爸怎么了,妈又去哪儿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怎么回事,我听不懂!”
姜也也心情沉重,感觉视频里的继父精神状态并不好,他的话不知道能相信几分。妈经常去看心理医生姜也知道,但他只知道他妈有焦虑症和长期失眠,人格分裂和鬼上身是什么意思?
“抱歉,你妈的手机我们要带走。”沈铎收走了姜若初的手机。
“那些无头尸到底是什么东西?”姜也问。
“一种异常生物,其他是国家机密,我不能说。”
“我爸妈遇见了什么事?你们能找到我妈么?”姜也又问。
“放心吧,寻找失踪人口是公安的事儿,你在家等消息就行了。”
“我要听实话。”姜也注视着他。
姜也的眼睛很黑,像漆黑的玛瑙石,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盯住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似乎无论说什么样的谎言,都能被他辨别出来。沈铎毫不回避地直视姜也的漆黑双眸,“实话就是我们一定会去找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