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段璃想。
你的父亲不爱你,师父不爱你,除了冬儿,所有人不爱你。
你爱的人不爱你,不是情理之中?
又有什么值得失望?
不过是常事罢了。
段璃翻身,背对冬儿侧躺,呼吸小心翼翼压着,想掩盖自己的哭,却看不到冬儿红彤彤痛苦的眼神。
“姑娘好好休息,冬儿去收拾东西,明日,我们好快些离开。”冬儿起身,擦着眼泪离开了屋子。
她在屋子外头哭了一阵,被杨齐看到了,“冬儿姑娘怎么哭了?”
“好久没哭了,我突然想哭不行吗?”冬儿擦掉眼泪,往后院去了。
杨齐奇怪,跟上她,“你一定有事。”
冬儿没理他,一路直直去了后院,问驿站衙役要了苜蓿豌豆干草喂马儿,又去整理马车。
弄好这些,一刻不停回到屋子收拾衣物行李。
杨齐看到这些,也顾不及跟冬儿搭话了,急忙忙去找萧墨。
他可还记得,上一次萧墨看到空荡荡屋子时阴郁可怕的表情,那是他的噩梦。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杨齐急急忙忙冲进屋子里,就看到萧墨淡定地坐着喝茶。
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
“何事?”
“王妃,王妃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冬儿,冬儿方才去喂马儿说的。”
杨齐满心焦急,就连进屋来禀报事情的杨峥,终于抄完的卫若兰,看到他这般模样,都有一点奇怪。
“王妃离开,你这么着急?”卫若兰疑惑。
“是啊。”杨齐说着,现有点不对,忙改口,“不是啊,是王妃要去幽州,不是京城,我当然着急啊。”
此言一出,卫若兰与杨峥一齐看着萧墨。
萧墨看了他们一眼,“说要紧事。”
闻言,两人忙整理心情,杨峥先禀报,“苏长空苏大人建了十个粥棚,每天两顿粥一顿不落,泰半灾民集聚了过去。”
“还有王越,吕张两人,属下已将他们这些年犯罪的证据转交给苏长空,顾刺史,两位已着手抄家事宜,最迟后天出结果。”
“南家药材全部派上用场,更多的病人,庄肃已带领大夫按照王妃划分病患严重程度的方法,将他们妥善安置,另外,林夫子的命被王妃救了回来,笔山书院的学子都很感谢王妃救了他们夫子。”
……
杨峥有条不紊,将最近生的事,跟萧墨报备了一遍。
其后卫若兰也上前报备,都是关于王刺史与京城中官员,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他们书信往来的事。
说完了这些事,萧墨才出声,“你们两人继续盯着,杨齐留下。”
语毕,卫若兰与杨峥就出去了,留下杨齐一人。
“杨齐,本王决定明日解毒,你替我护法。”萧墨看着杨齐。
杨齐脸色一阵苍白,吓得跪在地上,“王爷,不可!眼下江宁不太平,若有人趁此机会刺杀怎么办?”
“刺杀?不是更好?”萧墨冷冷嘲讽地笑了。
杨齐心口一紧,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医圣不在,不如回到京城再解毒。”
“不必,这儿距离医圣住的地方不远,本王已派杨桉去请医圣。”萧墨一句话,叫杨齐一颗心提到胸口。
“王爷,是因为王妃要离开吗?”杨齐不敢相信。
“两者都有,但解毒也势在必行。”萧墨眼神不知在看什么地方。
“什么时候告诉王妃您中毒的事?”杨齐满脸紧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