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璃越过他朝前走,萧墨上前握着她手,“我后背好像伤到了,有点疼。”
脚步一顿,段璃回头看着萧墨目露担忧,“让若兰去见他们,我看看你伤口。”
如此着急我,还不心悦我?
果然,女人都嘴硬心软。
萧墨一副虚弱模样,“正事要紧,再说若兰也有事做。”
想到卫若兰正抄写证据条目,段璃无奈,“快快见完他们,我给你检查伤口。”
“好,听你的,”萧墨扶着墙,进了驿站议事屋子,一步踏进去,整个人立刻笔挺俊逸,威严矜贵。
段璃微微一愣,旋即冷着脸跟他走进去。
屋里点了数盏青瓷灯,偌大敞亮。
这会儿里头坐满了人,他们白日吊儿郎当,一副看不起萧墨的模样,这会儿战战兢兢躬身站立,满脸恭敬忐忑相迎萧墨。
就连红润脸色,亦变得青白许多。
萧墨带着段璃,衣袂带风,气势威严矜贵从他们中间走过,走到最上,坐下。
一行人在王越,吕张等人带领下,恭恭敬敬作揖行礼。
“草民,见过王爷,王妃。”他们讨好的跟段璃行礼。
段璃面无表情看了眼萧墨,又收回目光。
萧墨看着这群人,随意拿起热茶抿了口,抖了下衣袖坐直身,“诸位,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能见得王爷,是我等三生有幸。”王越恭恭敬敬,满脸冷汗。
“不不不,能见得你们这么一面,是本王三生有幸。”萧墨冷冷眼底有些笑意,却让这些人心里打鼓。
“王爷!”王越来到屋子中央跪在地上。
烛光下,他肥胖的影子有些扭曲。
“求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白日的无礼傲慢,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该死。”
吕张,任周,张文,贾悦等人全部起身,效仿王越跪在地上,众口一词跟萧墨请罪。
此刻,跪在一堆的人影子,在青瓷灯下压抑扭曲。
萧墨起身,背着手一步一步走下来。
他背对烛光,面朝黑暗,叫人看不清他俊美的脸,自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更强,更为可怕。
王越浑身抖,怕得浑身抖。
他们平日里鱼肉百姓,个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是第一次,他们如此惧怕的跪在一个人脚下,求他给他们一个活着的机会。
“求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求王爷……”
他们不停恳求,萧墨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回到段璃身边坐下,暗中握着段璃手,用宽大的衣袖遮盖着。
无人可以瞧出,人家只以为他手搭在扶手上。
段璃想要挣扎,又碍于这儿太多人,只好暗暗忍耐,萧墨暗自得意,面上并不表露,只是握着段璃的手不停作妖。
这些人一定想象不到,段璃过着跟他们一样难捱的时间。
“请王爷给草民等一个弥补的机会,成全草民为我朝分忧,为陛下分忧,为王爷分忧的苦心。”
“先前我等被王刺史威逼利诱,他让我等听他号令,不然就抄我们的家,我们在他管辖下逼不得已才做出白日之事,眼下祸已然伏法,求王爷给我等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求王爷……”
“……”
“杨齐!”萧墨一声令下,这些人终于停止了求饶,杨齐拿着认捐簿子走进来,先行递给了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