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璃面露嘲弄,“王爷说不会乱来。”
萧墨立刻放开握着段璃纤细手腕的手,手心残留着段璃手腕滑腻的触感,手心忍不住握紧蜷曲了下。
段璃继续给他包扎后背伤口。
才弄好萧墨,又有几个邻村的村民赶到。
段璃给他们看完病,很晚了,将最后一个病人送走,段璃正要关上旧院子的门,去厨房做饭吃,就看到谢元朗背着小背篓又来了。
她便站在原地,等谢元朗一步一步靠近。
近日太阳常常一闪而逝。
在人间,远没有阴雨待得久。
这会儿又烟雨蒙蒙,轻易打湿行人衣裳,谢元朗从村东头走到这儿,举着一把伞遮着自己,遮着背上小背篓。
段璃站在大门下躲着雨,嘴唇秾丽殷红,肌肤白得几乎透明,一身青衣素衫,乌黑柔顺的丝披散着,美得像一幅高雅的水墨山水画。
一颗年轻的心脏因此跳动。
谢元朗红了脸,待走到段璃面前时,整个人面上多了急促,紧张,不自在,“神医姐姐,我娘让我给你送晚饭。”
他特意加重了“你”这个字,段璃温柔点头,邀他进屋,谢元朗没进屋,他迟疑了,将小背篓取下给段璃,“不,不了,我得先回去温书,忙。”
说着根本不敢看段璃,伞也不拿,转身迎着雨就跑了。
少年身量高挑如竹,俊逸挺拔,跑着的时候,也是充满着生机勃勃的,烟雨中碧绿的青竹一样。
段璃提着背篓,拿着伞关上旧院子门,进屋还没坐下,萧墨递来一杯热水。
“喝水,你今日说了太多话。”萧墨又往火堆里丢了一根柴火,“面对病人,你好像有用不尽的耐心。”
不管那些人问多么愚蠢的问题,她仍温柔笑着回答,一遍又一遍。
更遑论有些老人耳背,她还得扯着嗓子告诫,他们除了耳背,还记性不好,她也有本事温柔的多嘱咐几遍,直到他们记住。
他们记不住,她便写下来,叫他们拿回村里去问识字545的人。
短短几日,他便看到了一个内心善良温柔坚韧的姑娘,她与他见过的姑娘都不同。
“还好。”段璃捧着杯子,把踩在积水里湿漉漉的鞋尖往火堆边凑了下,萧墨看到了,干脆将摆饭的小饭桌放置在火边,又利落将饭菜弄好。
他这几日,学会太多。
两人吃完晚饭,段璃又烧热水擦了擦身,泡泡脚,又检查了一下萧墨后背上伤势,见没有裂开方才睡下。
如此,又过了两日。
这几日,段璃名声传得越来越远,来看病的人愈多,他们屋子里鸡蛋青菜都快堆不下,段璃送了不少给周围邻居。
因此,桃花镇宝林堂人越来越少,这日就寥寥几人走进来,接连几日都如此,东家很不高兴,来宝林堂找老大夫问话。
老大夫无奈,便将这几日听到的传言,与东家全说了一遍。
东家想了想,带着自己不好惹的女儿,坐着马车,淌着泥浆来小溪村,敲响了旧院子破旧湿漉漉的大门。
段璃并没有厚此薄彼,依然让他们排队。
不想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