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晨将食指竖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也相信苏龙说的是真的,这个星球上没有仙人,但是他更知道祸从口出这句不变的真理,要知道以前他就是这种无理还要闹三分的角色,自然知道一个好的话柄对一些存心生事的人是多么好的机会。
雷晨虽然反应够快,麻烦却还是找上门来了,仿佛这个麻烦一直就在他们身边,等着苏龙一行人提供一个好的让他们作的借口。
“这是哪里来的小杂种,敢跑到我们修真者联盟来挑事,活得不耐烦吧了。”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道袍胸口上绣着一个与门派店招一模一样的标志,少年的脸上满是跋扈的笑容,特别是在看到刚才出声音的是小猴子时,少年的笑容更加的得意,更加的跋扈,还有一点点小人得志的猥琐。
少年的旁边站着一个同样款式,只是身上袍子的颜色是黑色的男子,年纪比少年要大上几岁,经历的事自然也要多少不多,少了少年的轻浮,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脸上的线条分明,显得其性格中倒是有那么几分修真者特有的坚毅风格。男子打量着苏龙一行人,视线在冷血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旋即移开,定定的注视着苏龙,他本来是奉师命跟师弟准备去商盟拍卖行,准备拍下几株师傅点名看中的药材,没曾想刚出门,就碰到有人在说修真者联盟没有仙人。
如果是其他事,男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没听见就算了,但是事关师门声誉……
师弟为人轻浮,喜欢无事生非,仗着修真者联盟的名头,在临沅城好勇斗狠,倒是落下了一点小小的威名,颇有临沅城恶霸之一的趋势,不过这个师弟修炼天赋一般,实力也是一般,溜须拍马和眼力界却是一顶一的高手,对内,将联盟里众多长老拍得是妥妥帖帖,许多实力比他高深的师兄师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这不,师傅安排他和自己去拍卖会买点东西,也就是变相的让其增长点见识。对外,这个师弟从不招惹那些有势力,或有实力的存在,往往欺负的都是一些良善百姓,背后没靠山的存在。
眼见到师弟两眼放光,明显是要找事,男子虚咪着双眼,也没有阻止的打算。在他想来,看眼前这一行人,还带着一个残废,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如果师弟有什么事,这不还有自己在一旁压阵吗?再说了,他们两人还在修真者联盟的门口,他真想不出,什么样的人还敢在这挑衅自己师兄弟二人。
男子毕竟心肠不坏,他也没有打算要苏龙几人的命,只是想让少年简单的教训一下,留给他们一点深刻的记忆就好,让他们知道饭可以乱吃,话是不能乱说的。
想了想,男子怕少年一动起手来不知道轻重,这几个明显是凡人的存在,可是挨不住少年的一击,旋即好心开口道。
“师弟,让他们长点记性就好,别弄出人命,要不回头师傅该说我们了。”
男子不知道,正是自己这番话,却是救了自己师兄弟两人的性命,苏龙的实力不高,才明心期,也许修真者联盟里有他对抗不了的高手,但是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两师弟。
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中期。
苏龙都有点不好意思出手了,总感觉自己出手就仿佛以大欺小一般,但是自己不出手,身后雷晨、杏儿和小猴子可是挡不住这两人。
“唉。”
苏龙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扫了一眼身后三人,心中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找一部适合两人修炼的修真口诀,不然每次都是自己出手,实在是太掉身价了。
小猴子自然不在苏龙心中计划之内,这就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事情办完后,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我走的我的阳光道,他都他的独木桥。
至于长春诀,也是不能传授的,苏龙因缘际会学到了长春诀前期的口诀,那是得到长春真人默许了的,长春诀是什么,可是长春派的镇派绝学,如果自己擅自教授给雷晨或者杏儿,对他们两人肯定是祸非福。
如果一直长春派都不知道则作罢,如果有天被长春派知道了,等待两人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苏龙可是深知,在这些修真门派的老古董眼里,门户之见那是根深蒂固的存在,门派的绝学外人要是敢偷学,不管你是什么人,在那些老古董的眼里,就是一个该死的窃贼,在他们的眼中,人命压根就比草芥还不如。
“是,师兄,我知道了。”
少年点点头,望着眼前四人,脸上的笑容从得意变得渐渐狰狞起来。
苏龙三人他不认识,小猴子他却是老相识了,甚至可以说他们曾经还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兄弟,可是,如今,自己成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成为凡人眼中仙人里的一员,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还活脱脱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猴子,做着临沅城最低贱的工作。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今夕到我家啊,曾经那个小院子里,最受人重视,最有盗窃天赋的小猴子,而经常被骂说是愚笨不堪的自己,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独自****着身上的鞭痕,望着站在阳光下大口吞咽着馒头的小猴子,如今,天地完全的变了。
自己与这个小猴子一同参见了修真者联盟的仙缘大赛,自己成功脱颖而出,被认定是有仙缘的存在,从此一飞冲天,成为了人上人,而眼前这个往昔自己只能躲在一旁偷偷以嫉妒的眼神仰视的存在,却注定只能被自己永恒的踩在脚下。
没有人知道,自己为何喜欢欺负那些没有实力,没有靠山的人,起初,自己欺负的都是曾经那些欺负过自己,或者比自己强的人,在欺负这样的人时,自己才能找回自尊,享受到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享受到把众人狠狠踩在脚下的那种极度自我的快感,慢慢地,自己不甘心于欺负那些固定的人群,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其他人。只要自己看不顺眼的,没有任何理由的,自己就是喜欢欺负他们,让他们跪在自己的脚下,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脚下瑟瑟抖,少年极度的自我膨胀,认为在临沅城,自己已经不再惧怕任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