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微微闭眼,只觉得退无可退,面前杀机凌然,已是转瞬即至!
剑风割面,已是脸颊生疼。
桑伶闭了闭眼,不去看谢寒舟眼中震惊和痛楚。
怎料,下一秒传进耳畔的不是那刀剑割破皮肉的裂帛声响,而是砰的一声,两道力量的撞击,“6朝颜”手中的灵剑在距离她额面仅有一寸时,竟然是怎么也砍不下来。
“6朝颜”目光震惊,森然的看着眼前,抵在剑下的光芒!
那是一种黄铜色的晕光,不同于灵气,更加稠厚,更加强大,而且是那般的熟悉,熟悉到让祂目眦尽裂,恨意滔天。
“臭老鼠!你竟然启动了鲲祖的溯洄之镜?!你竟然有鲲祖的血脉!”
桑伶刚一睁眼,勉强看见眼前情况,转眼就被“6朝颜”口中的信息震惊到了。
什么,鲲祖?!
不是妖祖吗?
来不及多想,那“6朝颜”已是抽剑回去,下一秒手中灵剑狠厉无比地重新劈过来!
桑伶侧身一避,下一秒已是身形如电,动作迅疾,几个纵越起落,已是跑到了远处,犹如浮光月影般,转瞬就要消失不见。
“6朝颜”当然不会放过,目光森冷阴沉,之前还是一种轻蔑和厌恶,如今祂的眼神却变得杀气凌然。
怪不得那股新的力量来的那般强大,其中原来还有鲲祖的原因,这个祂几千万年前的对手,如今却是卷土重来。祂必须赶在那臭老鼠还是懵懵懂懂时将任务完成。
祂转眸看一下不远处,正被自己捆着的谢寒舟,对方嘴角带血,双眼微闭,明显已是气息微绝的样子。
而那致命伤就是出自祂手。
祂不耐烦的轻啧一声,还是放弃追杀,将谢寒舟松开了捆仙绳带上,向着天道宗山门走去。
与弟子远远瞧见,立即过来迎接。一见,却是满目惊诧:
“谢师兄,怎么了?”
“吩咐下去,三日后,6……我和谢寒舟举办道侣大典,广邀宾客参加。”
语毕,“6朝颜”直接将人带走,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弟子们。
好半天一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宗主刚死,6师姐就要和谢师兄举办道侣大典??这于理不合吧。”
“其实,我们修士不同于那些凡人自然不用讲究那么多,可明明对宗主感情最深,可6师姐怎么一点都不悲伤呢?”
“对啊,那一张脸比死鱼脸也好不上多少,我每次都不敢看,只觉得周身冷飕飕的。”
“那这道侣大典到底该怎么办?真的要办吗?”
出声的弟子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背后有什么视线在冷漠看他,几番不适下,到底是将刚才的话改了口:
“我看还是办吧,现在谢师兄重伤,宗主病亡,我天道宗只剩下了6世界。唉,这宗门今后到底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果然此言一出,那冷漠看来的视线立即消失,那弟子终于缓过了那口提着的气,立即一缩头,溜了。
其余弟子也是五味杂陈,慌乱不安。
天道宗便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慢慢开始道侣大典的筹办。只是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几天下来连红灯笼、红绸都未挂满,没有半点大典的气氛。
时间线重新拉回到现在。
桑伶从“6朝颜”手中逃出后,便一路向着西南方奔去。
很快她就遇到了乐散真人,不过却是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山坳里面见到了人。
乐散真人初一见她,便立即向着旁边躲去,同时眼睛仔仔细细查看过桑伶身后,见确实没有尾巴,才算是放了心,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桑伶早已经坐在草丛外,她实在是没了力气,只能有气无力地看着乐散真人动作,见他消停了才开口问他:
“乐散真人,你是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过就是那……那个东西。”
乐散真人将手盖在嘴巴上,小心地指了指头顶的位置,却是不敢多言。
桑伶一懵,然后反应过来乐散真人应该说的是剧情力量,也就是如今附身6朝颜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她愤恨地磨了磨牙:
“妖族今日全亡在祂手,我和祂之间只会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乐散真人也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过来寻找桑伶,却又因为祂,只能龟缩于此,不敢靠近。
如今,他确认祂不在,才有了胆量,小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