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内室,床铺之上的血液是最多,同时也是屋子里最惨烈的地方。
只见床上仰面躺着一大一小,是一对母子。母亲临死前还是护在孩子身上,拿背抵着,所以胸膛之上都是大大小小凌乱的伤口。
可惜,孩子早就已经断了气,身上虽然只有一道伤口,可就偏偏伤在心口,是致命伤。
将心口的难受咽下,桑伶仔细检查这两具尸身上面的线索——
母亲身上的伤口最多,也是床上这么多的出血量的源头。伤口多分布于脖子和心脏附近,孩子的伤口也在心脏。
桑伶试着演示一遍,先站着,手从上往下,现很容易落在肚腹。然后又试着坐在床边,现也不行。
一时无解。
转头去看小黑猫,对方也是摇头。
线索暂时中断,桑伶也没失望。
“先出去看看再说,顺便问一问村民有没有看见听见什么。”
正要离开,就看到小黑猫还是站在一个角落,脚下四周是刚刚流过来的血泊,正好将进来的路给盖住。他站在中间,有些无从下脚的样子。
桑伶几步过去,将猫拎在肩上。
“还真是越大越讲究了,从前在泥巴里打滚的时候,也没看你嫌脏啊。”
小黑猫好半天才喵呜两声,声音软软的,有些游离。
“喵。。。。。。。喵。”
出了门后,桑伶换过一口气,迎上院外众人的目光。
无数双眼睛瞬间盯了过来,她头皮有些麻,赶紧叫来那个有些交道的庄稼汉。
对方赶紧过来,紧张问道:
“仙师有没有线索,是不是马上就去抓妖了!”
桑伶摆手,并不着急的模样:
“我还要继续看看,不急。我问你,昨夜,大家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庄稼汉先一听仙师并不是马上抓妖有些丧气,又见她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动静?没啊,我昨夜睡得香,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啊。就一早起来就听到老关叔在哭,大家伙才现了这事。”
桑伶皱眉,看着院子里其他对着这边探头探脑想要问事情的村民,将这个任务派给了庄稼汉:
“那你帮我问问大家伙有没有什么现,不止昨晚,就是最近这段时间的都算。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庄稼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叫我大力就行,村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桑伶看他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心想这名字还真是贴切,继续叮嘱道:
“去帮我问问,度快。我去院子后面转转,不要来打扰,还有屋子里的尸暂时不要动。”
大力钻回了人群,马上将仙师的话转达下去。
桑伶看了眼前面基本上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的地方,想了想,转去了屋后。
一转过墙角,迎面就闻见了一股不轻的的鸡屎味。
这里搭了一个鸡舍,挨着屋搭的,挺大的鸡舍里面却只养了一只鸡,正萎靡地趴在地上,看到桑伶过来也没反应。
桑伶扫视了里面一圈,现鸡粪很多,还很新鲜,并不像是只有一只鸡的样子。
小黑猫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四周,忽然现了不对。
桑伶被他爪子扒拉几下,引到了一处地方。
桑伶看着脚下这块和旁边泥地不一样的颜色,赶紧捡了树枝扒拉了几下,很快她就看到了黄色的鸡毛,层层叠叠地堆在泥巴之下,明显就是被人埋进去的。
“新土,最上面还很湿,看来该是三两日之内的事情。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的鸡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