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毕竟是趁机偷袭,如果真的要和6朝颜,亦或者是她口中马上就要来的天道宗的师父对上,自己一条小命,还不够对方三五招的。
想清此处,桑伶脚下抹油的度更快,只是?
已经逃出献祭法阵不少距离后,她看着面前和一炷香前完全不一样的天空,和不远处越靠近的尘暴,眉心更得更紧。
而她不过是停下了两息的工夫,外围那平地卷起的风暴,呼啸连天,向着此处更压近了不少距离,度极快!
最后,她还是被困回到了献祭法阵周围,才仓皇避开了这场尘暴。
麻烦了,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再回身,此时谢寒舟已经将6朝颜救出法阵,6朝颜成功获救,一双手死死拉住面前的谢寒舟,充满着劫后余生的惊喜。
谢寒舟从6朝颜的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衣袖,擦过眼前,落到了不远处一处小矮丘后藏着的那人,顿时眉心一蹙。
玄诚子马上就到,她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桑伶木着脸瞧着眼前两人相亲相爱,不屑撇嘴道:
“贱人就是矫情。”
谁料!
对面遥站一双璧人之一的6朝颜,却是忽然将视线投向了桑伶位置。眼睛里的冷光和杀机全然释放,不加掩饰。
“桑伶!我要杀了你!”
忽然平地起风,遮天蔽日的黄沙,瞬间遮盖了视线。
空气中有几下破空之声传来,桑伶立即起身闪避,却不想周身更有无数攻击接着而来。
她匆忙使出灵气护住周身,然而,忽然感觉肩上被一只手重重掐住,冻得她一激灵。还未躲开,肩上却被施加一个向上的力。
“6朝颜你放开!”
桑伶慌忙挣扎,却是丝毫甩不脱6朝颜的手,转眼,就被丢在了献祭法阵之前,风烈如刀,刮得脸颊剧痛。
她一下爬起,后退一大步,远离了那已经刮起罡风的位置,一颗心因为过于紧张的情绪跳的急促,擂鼓般响个不停。
这法阵还未全然启动,就已经是这么厉害,要真是进去了,化作祭品,那不是一身血肉渣子都要被刮成碎肉,死状恐怖?
6朝颜冷冷一笑,却是“唰”的一下出剑,指向了桑伶的胸口月石位置,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不是说有妖祖血脉吗?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妖祖曾经的霸气辉煌呢?你是自己跳进去,还是我丢你下去?”
“什么妖祖血脉,你们天道宗才真是霸王中的王八,霸气侧漏,厉害得很。就算是妖族里修为强盛的大妖碰上你们,哪个不是夹紧尾巴,小心作妖?”
桑伶言辞犀利,句句反驳,却是嘀嘀咕咕半天。
“哪种我都不选。”只将最后这一句话说的清楚明了。
她默默打算着,还有什么办法能从这个臭婆娘手里逃掉再说。
对面6朝颜的剑又近了两分,尖锐冰冷的锋芒距离那月石位置如今只剩下三指,距离危险。
“桑伶啊桑伶,几次三番,我都容了你,让了你,是你偏要和我过不去,一再陷害。事到眼下,我便再容你不得了!”
明晃晃的杀机,却冠冕堂皇的将过错全推到了她的身上,把桑伶恶心的够呛。
然而此时。
“咔!”
银光一掀,已是轻巧隔开6朝颜的剑尖,谢寒舟脚下一错,站在了两人中间,衣带当风而立,清润黑亮的眸子沉色一片。
“献祭阵法关乎镇压禁忌之地之事,事关重大。祭品出错若是引禁忌之地不稳,造成暴动,就算师父到了,也是回天乏力。”
桑伶心下复杂,好歹暂松,立即从地上爬起,不去看挡在面前杀机的谢寒舟,她心里乱七八糟翻着想逃跑的念头。
忽然,只觉周身一滞,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她眼中惊诧,抬头看向了半空。
只见,一片昏黄沙云中忽然投下一道人影,来人穿着一身宽大道袍,身材精瘦,下巴处留着一抹山羊须。眉心一蹙,带着让人心惊的气势。只是,脚下虚无飘然,显然来的不过是一个分身。
“朝颜,寒舟。”
谢寒舟眼眸沉沉,低头行礼,脚下一错,将身后的人遮的更实:
“师父。”
“师父!”
6朝颜正因谢寒舟的阻挡快再忍不下心中恼恨与怒火,此时玄城子到来,立即有了宣泄之处,瞬即收了剑,扬起一张苍白的脸,眼角却是微睨了眼桑伶的位置,带着几分被人撑腰的阴狠来,道:
“师父您可算来了,徒儿刚才竟被人推进了献祭法阵,差点成了那些邪物的祭品!没了您在,我都要被一个傀儡踩在了脚下,被人欺辱践踏!”
不过是睁眼说瞎话,脸上哪里有半分屈辱?
玄诚子却是信了,眼风向下一扫,藏在谢寒舟身后的人,因为高高在上的视角,全然被他尽收眼底,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