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里的气氛还未凝滞多久,一道叫卖声突然从外面响了起来。
“童叟无欺——应有尽有——快来看啊!”
茶棚外的一个大树下,一卖货郎正拎着货箱高声叫卖慢慢向着这边走来,吸引了不少村童过去观望,连着刚才离开的刘堇青也跟了上前。
货箱拉开,琳琅满目都是些小东西,粗粗一扫,衩环耳饰粗布针凿应有尽有,连着糖果花生也是全的。
孩子们凑了三两个铜板出来,买了一块糖,又哄笑着簇拥着那个捏着糖的孩子离开了,刘大夫笑看着孩子们散开后,才上前挑选。
那货郎与她们座位的距离也不过就两三米,桑伶毕竟不是凡人,眼力过人,轻松就能瞧见那刘堇青手里正捏着三两只玉簪子,十分犹豫的模样。
不过,不知为何,那货郎竟是直接喊了个极低的价格,刘堇青立马放下手中的玉簪子,转身就走。
货郎立马叫住了人:
“刘大夫,当年这里了瘟疫,若不是你放血入药一力救治大家不取分毫,我和我老娘早就死了,你的恩情我大牛是无以为报,这点心意还望你收下。”
这货郎说的情真意切,差点都要涕泪纵横出来。
刘堇青脚下一顿,最后还是回转身来,取了银钱,算是估了个市价直接付给他了。
“咳咳咳。。。。。瘟疫那年,也是我娘子上山采了灵药给我喝下,我的血才有了效果,该感谢的还应该是她。”
货郎嘿嘿一笑,并未答话。
只将那三两只的玉簪子递了上来让他来挑,又添了一对好看的红玛瑙耳坠进去。
“东西不值钱,就是看着好看,您要是喜欢,就拿回去给您娘子攒着。”
刘堇青本来不想要,可眼前那对耳坠却是十分漂亮,银线穿起细细编成了花型模样,精巧别致。
“确实好看,这对耳坠子的钱我付了。”
桑伶也走了过来,站在了刘堇青一旁,只是眼角余光却是微微瞥向了旁边一角——
一角黄色衣衫快蹿过度极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到。
旁边刘堇青想要推辞,却被桑伶出声拦了:
“就像货郎说的,耳坠子不值钱,就当是我付的细绷布的钱好了。刘大夫继续挑簪子吧,总不能耽误了货郎去卖货的时辰。”
刘堇青无奈叹气,又似是相似情况也生过太多次,只能低头继续挑选了。
不过他身为男子,在买饰的事情上还不熟练。手里三支簪子,选了半天,也不过就是去了一支,桑伶见他如此,主动开口道:
“刘大夫你妻子肤色如何,平时喜好如何?”
刘堇青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才缓慢答道:
“该是白皙胜雪的。”
“嗯?”
桑伶古怪的看他一眼,什么叫“该是”?
见他刚才给来的细绷布都是细致捆好的,定不是个粗心大意的性子,怎会连朝夕相对的妻子肤色都弄不清?
摁下心中疑惑不提,桑伶只隔空点了点一支镶着红色碎珠的玉簪子:
“白雪红梅,样子好看,与刚才那对红玛瑙的耳饰也十分得宜相配的。”
刘堇青松了一口气,对着桑伶行了一礼。
“多谢指点。”
桑伶瞧他这副古板做派,忽然噗嗤一笑,她可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刘堇青这般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