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在说什么?”
桑伶低头看她,眼神依旧呆滞,可手却是已经将牡丹举杯的手腕擒住,那杯酒液就再也倒不进去了。
桑伶已经直觉感到有什么不对了。
牡丹有些着急,见左右都扯不回来手,便快换了手,打算将酒液直接灌进面前人的嘴里再说。
一时间,四周那股阴气变得更重了,桑伶眼中迷蒙更甚,手里的力都变得僵硬。
记忆仿佛是一串乱麻正在乱转,那个人名就是左右转不出来。
口中的酒液越来越多,喉咙马上就要承接不住,立即吞咽进来。
牡丹却不想再等,手里已经收了酒杯将桑伶扶起,向外走去。
脚下一个踉跄,桑伶嘴里包着的那口酒液最终一下全吐了出去。
只是牡丹还在前面拉人,生在背后的事情根本没有察觉到。
桑伶眼睛里全是那只断花枝,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几乎伸手就能抓到。
实际上,桑伶真的伸手去抓了那根花枝,在牡丹和众女子惊异的眼神中,强行拽停了步子。
“等等。。。。。”
牡丹失了笑,回头看她。
“主人,怎么了?”
“我不。。。。。。”
“她不想去。”
一道干净清澈的嗓音如春风般吹进耳朵里,一道力将她肩头一带,已是从牡丹的手里将人抓了出来。
桑伶只觉眼前一花,眼前就已经从艳若牡丹的脸换成了一道干净清爽的少年脸。
像是艳丽芬芳的脂粉堆中突然冒出一缕清风来,将那闷头闷脸的浓郁味道瞬间吹散,让人忍不住神志一清!
桑伶狠狠摇了摇头,似乎想说道将脑中的迷雾也一起摇出去一般。
她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一个线头,只需手下轻轻一拉,无数记忆就能从迷雾中喷薄而出,接二连三的冲进脑子里。
外表看起来,她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活像是被妖精吸光了阳气魂力,只留下一副躯壳,木桩子一样。
少年忽的一笑,带着些好笑的揶揄,手里一痒,忍不住屈指做了个热栗子扔到了那呆头仓鼠头上。
力道很不小,比之前牡丹调笑般的团扇敲头比来,像是一道重击。
顿时,眼前迷障顿时消散,桑伶瞬间惊醒,一双眼睛重新恢复了灵动。
体内灵气下意识想要调动,可那灵气,似乎全被压制,莫说使用,连着调动都只能启动一点点,桑伶顿时一惊。
一双眼睛立即看向了苏落,对方游刃有余的模样,早就在桑伶醒神的间隙,三言两语唬住了牡丹,表明了他是深宅主人在外游玩时带过来的友人身份,接着两人还谈笑风生说了一阵。
四周庭院。
原貌依旧,可阴气密布,宛若黑色纱布遮蔽,众人皆是面孔模糊,辨识不清,怨气极重,惨如凡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打不过。
也不知苏落那头灵气修为怎么样,是不是和她一般都被这阴气全部压制住了。不过瞧着苏落的样子,是需要暂时稳住她们的样子。
桑伶表情回转,对着面前牡丹那张早已经模糊的脸,微微笑着道:
“牡丹,我朋友到了,还不继续歌舞奏乐好好招待?”
她努力撑起深宅富商的做派来,只是脸上崩起的表情落进旁边苏落的眼睛里,却是差点笑出了声——
扯虎皮,做大王。揭开虎皮来,现一只笨仓鼠?
牡丹一双眼看了过来,她很不情愿。
“主人,您舟车劳顿,牡丹陪您去休息?姐妹们去陪苏公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