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来回试了几次,见那种拉锯感觉都没有了,先有些疑惑,转瞬就成了愤怒:
“怎么,知道我伤势好了,就不赶着落井下石,防止今后还用的上我,现在变成了锦上添花?我才不上你老鬼子当呢!”
将那狗东西又臭骂了好几通,却又不忘借着那多出的灵气打开储物袋,取了新的衣衫给自己换上。
做完后,桑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月石位置,丧气道:
“又因为你这个小玩意被救了,原本只是一只谁也不欠的傀儡,现在倒成了厚脸皮吸血的蚂蝗了。怪不得惹了人生厌,被丢来这种鬼地方。”
叹息声在这个角落里响起,周边空寂,形成回响。
猝不及防间,上方忽地传来了另一道娇媚的女音:
“小家伙,年纪小小。一会臭骂,一会叹气,好玩,好笑,好可爱。”
“是谁?”
桑伶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环顾四周。
她像只没头的仓鼠在地上乱转,那娇媚的女声似乎被她逗笑了,笑了好几声,才慢悠悠指点道:
“你光在一楼看有什么用?看上面,你的上面。”
桑伶的脸臊得通红,昏迷了好几日,连的智商都没有恢复,还在外人面前犯了傻。
抬头一看,一双娇媚到甚至有些妖异的眼睛,从二楼栅栏里隔着光幕探了过来,笑容妍妍。
动作间,对方全貌露的更多了,桑伶微微一怔,转瞬恢复正常。
对方明显是妖,又被关在铁栅栏后,只是妖力不强,亦或是被九层塔常年压制吸收妖力后,此时显得虚弱极了——
她连最后的人形也维持不住了,一双狐狸耳朵都从中钻了出来,宛如昨日黄花,望之触目惊心。
桑伶有些失望,对方明显是狐妖,不是黑猫白足的踏雪。
不过,她也早有心理准备,略微收整了情绪,桑伶主动道:
“你好呀,我是新来的,我叫桑伶。”
女子捂嘴一笑,淡倚在栏杆上,动作风情无限:
“小家伙,我是狐妖,人名什么的早就忘却。你若高兴,便称我胡娘吧。我来这九层塔已是不知多少岁月了,时间久到许多都要忘了。上来聊聊啊,你那第一层的都是低等的妖,早就被关的没了脑子,没得意思。”
这妖出来的冒冒然,瞧起来半人半妖的样子也有些怪异,可桑伶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怀好意,或者狡诈杀机。
仿佛。
她似乎是在漫长的岁月里面有些寂寞,只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桑伶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抬头去寻能上去的道。
九层塔出入只有一道大门,也就是桑伶刚才进来的那道。九层塔通体没有楼梯,内部相通,中间相隔光幕,墙体墙体附带铁栅栏的凹槽,用以囚禁妖邪。
那光幕金光闪闪,瞧着就和绞杀阵一般模样,记忆里那几乎粉身碎骨的绞杀感让桑伶望之就要通体寒,几乎不敢妄动。
可也只是几乎。
骨子里的倔强加上一些愤怒,她执着的一定要穿过那光幕去到第二层!
既然光幕危险,那就绕过光幕,再上不就行了。
不知是不是从没有妖被关在空地,亦或是九层塔还有别的法子,桑伶看到那平直光幕与竖直塔体连接有缝隙,就在靠墙支撑木柱的一圈位置。
这缝隙不大,但挤挤总能过的。
已爬上好几米,触及胡娘捂嘴的笑,桑伶有些无语,她总觉得有哪些不对。
特别是胡娘一个劲的捂嘴偷笑,笑容揶揄!
这点揶揄,马上就在桑伶勉力借助木柱爬到第二层,将头伸向那缝隙里时,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