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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桃源乡出来时,不等去寻,桑伶两人迎头就撞上那个采药人,只是老汉背着锄头埋头采药,并没有现桑伶活着从鬼村出来了。
桑伶正欲出手教训,谢寒舟却是拦住了她:
“不必生气,此人身上曾有鬼气控制的痕迹,大抵是被那些纸灯笼控制引人过去的,也属无心之失。现在纸灯笼已灭,他也不会再干此事了。”
桑伶这才和谢寒舟下山离开了。
老汉还是埋头挖药,对于刚才生的一切一无所觉。
……
临近天黑之前,两人赶到了一处小镇子。
这个镇子位置偏僻,人流不大。
虽然位于泽州和蜀州之间的要道之上,但来往修士商队选择到城池乘坐商船的多,凡人又喜偏安一隅的,很少有赶路的旅客路过。
桑伶赶在客栈打烊前了进来,小二稀奇,拎了壶茶过来引路招呼桑伶两人上楼:
“客官,我们这里很少有旅客过来,这个镇子就只有我们一家客栈,再晚点我们客栈就要关门了,您运气还真是好。”
桑伶将头顶的斗笠收了起来,伸出拳头将脊背狠敲了两下,一片灰尘中脸都皱成了苦瓜。
“恨不得走了一天,再命苦些,你就看不到我了。”
一路上都在赶路,就连中饭都是吃的干粮,就怕路上赶不及,可算是天黑前到的。
桑伶模样好看,说话又是风趣幽默,小二不过十几岁的孩童,被逗的哈哈直乐。
谢寒舟坠在最后,手提长剑,小二看着他们两修士装扮也不敢耽搁,上到二楼后直接选了间最好的房间推门而入,将手里的新茶和油灯放到桌子上。
“二位,这是最好一间,也是我们客栈唯一一间上房,只有一张床,对您二位不过也正好,还是够睡,不必加床麻烦啦。”
桑伶疲惫的点点头,压根没听见小二念叨啥,捡了一个软凳坐着,只专心叮嘱道:
“烧点开水,准备锅子和热腾的饭食送上来,一定要早点啊!我现在又累又饿,脚底板都走冒泡了。”
小二点头退下,脚步匆匆的下楼去安排了。
桑伶这话实在可怜,说完后就没有精神的趴在桌面上,没有动静。
对面坐下喝茶的谢寒舟眉心浅皱,道:
“倒忘了你应该不常赶路,这一路疾行,想要赶着天黑前到客栈,却是没有把你计算进去。”
言此,他目光一顿,转向桌上的茶盘。
一杯茶水被白玉似的指尖推到桑伶面前。
桑伶眼也不眨,伸手接过便牛饮般一口吞下,喝完还嫌不够,又将杯子原路推了回去,挑眉:
“仙君,我还要喝,再多倒些。”
茶水讲究七分满,过多过少都不符合礼节,但现在在桑伶面前却全是消失了。
谢寒舟摇头,脑中一闪桑伶这般不拘束缚的天性,倒是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爱自在,不愿被条框规整——
总是强调着,人生最大乐事就是吃喝玩乐,自在随心般的日子,而不是在家族宗门中为着权利富贵纠缠沉浮。。。。。。
心头微动,转瞬就被冰寒灵气全部压下。
他垂下眼睫,强自冷肃了面孔抬手将面前的空茶杯全倒满,连着茶壶一起全放到桑伶面前。
“少喝些,等会饭食就要上了,我去楼下浴房洗漱,我会吩咐小二将沐浴澡盆拿上来,你就在房内洗吧。一个时辰后,我再上来。”
桑伶无所谓的点点头,专心拿着茶壶给自己倒水喝,显而易见的口渴极了。
谢寒舟看见她这幅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堵意,袖中手指捏紧下一秒又被放开,抬步出了房门。
洗澡吃饭换衣,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桑伶才算是将自己收拾的可以见人。
谢寒舟刚才说是说一个时辰后上来,现在眼看着时间又多过去了半个时辰,屋门外还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