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冒出来,两人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都似乎和谐了许多。
转眼间。
就听见窗外传来“哗啦哗啦”的雨声,一场瓢泼大雨终于下了下来。
谢寒舟透过灯笼样式的木格窗子看向天际,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陈述道:
“传闻鬼市来往贸易繁多,你身上的古怪甚多,想要解开这些问题,解开你我之间的连接,确实是还需前往一趟鬼市,找到将你制造出来的傀儡师才是。”
说是要去,可是鬼市只有每月十五才会打开入口,等到十五,经由传送阵传送到鬼市,入口开放不过一个时辰,时间到便会关闭,再也无法进入。
鬼市是交易至上,交易完成即刻返回,不可逗留,传闻神秘,无法追踪。
现在不过初十,还要再静待五、六日。
瞧着谢寒舟已经现两人之间那种诡异的连接,桑伶心里打鼓,面上却是乖巧点头,欢喜道:
“好,都听仙君的,仙君一言九鼎,我自然相信你。”
这一刻起,桑伶和谢寒舟就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谢寒舟将剑收了起来,负手站定,有些犹豫。
桑伶主动道:
“仙君要是不嫌弃,就睡这里吧。”
因为桑伶穷,院子只有一进,连着主屋只有一间,桑伶收拾出了一个软塌,本来是想自己睡的,谢寒舟却是坐了上去。
桑伶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狭窄的软塌,又去瞅了瞅谢寒舟颀长的身子,有些犹豫:
“仙君,这我睡软塌就行,您要不睡这张大床,屋子简陋,总不能委屈了您。”
谢寒舟闭眼打坐,淡淡道:
“修仙本就是大道离索,更需心智坚韧。寒床野洞都住的,软塌有何住不得。”
桑伶瞧他不似假话,心里感慨,有喜爱豪奢的6朝颜在前,让她以为仙门弟子个个都是喜欢追求享受的,没想到谢寒舟倒是不同。
想了想,桑伶再不管他,脱鞋上床。
床帘合上时,一地的屏风碎屑进了视野,桑伶掐指算了下价钱,肉疼的悄悄瞪了眼软塌位置。
本来租完这处院子,连着收拾布置的钱加上,自己储物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这煞神还打碎了这么贵的屏风。
哼!
一定要让他赔钱!
夜色太深,冷风顺着未完全合上的窗缝间刮了进来,桑伶倏地钻进了被窝,没有再去想谢寒舟赔钱的事,也没去猜谢寒舟要抓她鬼市的事,鸵鸟埋头,一夜安眠到天亮。
翌日。
晨光透过紧闭的花格窗子上照在眼皮上,桑伶转醒时,看见了喜鹊登梅枝的天青色床帷时,还有些懵。
是的。
邪修已死,自己再不受牵丝戒控制,昨日她还从6朝颜手上逃脱,自己今后就是一个自由人了。
桑伶哼着一曲小调,将床帘勾起,看见了窗下干净整洁的软塌,心情顿时一糟。
就是这个煞神干嘛不放过她,还要抓她去鬼市!
一个无主傀儡,贪婪吝啬交易至上的鬼市主,能放过她嘛?
到了鬼市主人手上,自己又要成了商品,被卖给乱七八糟的人了!
最后煞神也不知道会不会放过她,但是要是鬼市主拿出好处,将自己讨要过去,或者是明抢,煞神难不成还会为自己拼命?
桑伶双手撑住下颌,开心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来。
因为睡觉,只着了一身轻薄罗衫,乌全披散了下来,将曼妙玲珑的身体曲线,半遮半掩着,更让人血脉喷张。
谢寒舟提剑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这一幕,微一停顿。
记忆倏地转到了昨天半夜里。
那时。
深夜里的冷风一下将未合拢的窗子撞开,出砰的一声巨响。
谢寒舟打坐被惊动后便起身关窗,却在关好窗之后,被对面罗床上一点白光晃到了眼睛。
锦被歪斜,将床帘挤出一角,桑伶呼吸微浅,乌满被,如一支海棠斜躺,惊艳灼目。
皱巴巴的锦被下,一只脚蹭掉了罗袜,不安分地伸出了被子,脚趾宛如剥皮的玉葡萄般晶莹白皙。
谢寒舟的目光下意识在那处落了一下,脚背丰盈肉乎,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古怪念头——
身上瞧着纤瘦,怎么脚却是这般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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