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更不要说,绝大多数的神明都有着过分美丽了的、远远的越了人类这个种族所能够达到的美貌程度。”
“能够将一位神明压‘在身下亵玩,这样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够抗拒吧?”
“他们毕竟是世界最完美的造物,天生便秉持着法则而生。”
该隐不愧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魔,随随便便几句话都像是能够挑动人的内心最深处的那隐秘的、见不得光的黑色欲念。
“够了。”
阿尔忒弥斯制止了该隐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坐在他身边的楚年看过去,现在这位自己看不透的同伴露在外面的那一只银色的眸子深处,倒映着餐桌上面蜡烛跳跃着的火光。
“说神战。”
阿尔忒弥斯垂下眸去,让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开始有些担心阿波罗了。
一开始听说愚蠢的弟弟跑去为了自己而战,阿尔忒弥斯虽然觉得阿波罗有些胡闹,但是也没有太在意。
但是现在,阿尔忒弥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长此以往下去,阿波罗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天,褪去神性、成为凡身?
再想到刚刚该隐说的那些,阿尔忒弥斯只觉得不寒而栗。而且他明白,事实可以比该隐描述的这些还要来的更加可怕与险恶。
“还有什么?”
阿尔忒弥斯压着嗓子问。
“神战还有什么规定?”
“我没有参与过神战,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每一届神战,参赛者都必须由自己的神明带领着,才能够从那一个特殊的空间里面走出来。”
该隐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小心的斟酌着阿尔忒弥斯的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面前这一尊不知姓名的神明就像是处在随时都有可能会喷边缘的火山一样,可能哪一句话没有说好,火山里面的岩浆就会喷涌而出。
该隐隐隐约约的意识到,那大抵不是自己能够招架得住的。是以,他每说一句,都要去看看阿尔忒弥斯的表情如何,时刻准备着跑路。
“而巴尔的承诺,也来源于此——他为神王而战,但是那一位神王却是已经失踪多年,从不曾现面。自从神战建立以来,每一届的胜利者都是那一位神王去。但是……”
“但是神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对么?”
阿尔忒弥斯的声音低了下去。
“……嗯。”
银的青年沉默了很久。
说来也怪,当他不说话的时候,其他人也连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中像是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了下来,直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神战开始直至如今,过去多久了?”
“四届,已是千年有余。”
该隐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
“已经那么久了啊……”
阿尔忒弥斯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神战是在一个怎样的空间里面呢?”
他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该隐可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甭管大佬打算怎么做,他这边可是一点差错也不敢出的。
该隐愣是挤出一个笑脸来。
“战斗的地方么,能好到哪里去。千年的战场,血色的天空,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阿尔忒弥斯动了动手指。
“这样啊……”
他转头,看了楚年一眼。
“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大概没有办法履行之前的承诺,带着你一路走下去了。”
阿尔忒弥斯点了点楚年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