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事,和咱们没有关系。”裴显峰的声音仍是温和的,喝完了手中的水。
“有个嬷嬷还说,男人有钱了就会纳妾养外宅的,你要有钱了,也会养吗?”青娘的眼睛很清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裴显峰被她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放下杯子,一个用力就是将青娘抱在了怀里,对着她说了句:“我只养你。”
青娘心里一甜,忍不住笑了,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就听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喊了句:“裴师傅,开工钱了!快去账房!”
听着这话,裴显峰的眼睛一亮,对着青娘说了一个字,“走!”
裴显峰从账房先生的手里拿到了七两银子。
“裴师傅不用疑惑,这是少奶奶吩咐的,裴师傅为马场下了大力气,所以多给一两。”账房先生解释道。
裴显峰闻言也没有推辞,只拱起手说了句,“那就多谢少奶奶。”
待看见丈夫手中的七两银子,青娘先是喜,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
可很快她又想到,这些银子是裴显峰这一个月卖命挣来的,想到这一层,就觉得高兴不起来了。
瞧着青娘眼里的情绪从惊喜到失落,裴显峰哑然,“工钱了,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可还是觉得……你挣钱不容易。”青娘声音很轻。
“傻话,挣钱哪有容易的。”裴显峰笑了,牵起了青娘的手,“走,咱们去医馆。”
青娘看着丈夫高高的个头,她不想再说那些丧气的话了,就因为挣钱不容易,她才更要珍惜,更要把自己的病治好,不能辜负了他。
两人赶到医馆,天色已近傍晚,医馆里没有什么人,青娘很快就看到了大夫。
待大夫把完脉,裴显峰问了句,“怎么样?”
大夫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不错,小娘子的身子有了起色,老夫有把握能将这病治好。”
听着大夫的话,青娘又惊又喜,她昂起头向着丈夫看去,就见裴显峰的脸上也是浮起了笑容。
待裴显峰跟着药童去抓药时,青娘小心翼翼地与那大夫问了句,“大夫,你与我说句实话,我这身子……能生娃娃吗?”
大夫抚着胡须,沉思片刻道,“不能心急,你的癸水刚恢复,还要再观测一阵子,若数月间都能如期而至,自然可以受孕。”
听着大夫这样说,青娘的心登时踏实了些,她多怕大夫告诉她不能怀胎生子啊。
裴显峰从药童手中接过了一小罐鹿胎膏与一个月的药,花去了四两银子。
眼见着丈夫的血汗钱砸进了医馆,青娘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只盼着自己的病能快些痊愈,这样就再不用花这些银子了。
裴显峰的精神却是很好,牵着青娘的手离开医馆后,裴显峰看了眼天色,与青娘道,“趁着布庄还没打烊,去给你买块布,做身新衣裳。”
青娘一怔,刚要说“我不要,穿不着”之类的,就见裴显峰微微压低了声,与自己道了句,“下回来找我,穿给我看。”
青娘的心立马就软了,她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裴显峰陪着她选了一块粉蓝色的布,又为她买了许多小零嘴,回到马场后,他自己身上只留了几十个铜板,剩下的银子全给了青娘,让她明儿带回家去。
青娘自然不忍心,只想着将这些银子留给他。
“我吃住都在马场,花不着银子,”裴显峰安抚着她,似乎看出了青娘的歉疚,他有些心疼,将青娘抱在了怀里,“你是我妻子,我挣钱给你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