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圣地培养的剑圣,通常不会离开兽人的地盘去历练。赤锋满大6跑,正是因为谷丹的存在。谷丹固然坏了他入学的好事,但也让赤锋的修炼之路少了先族圣地的束缚,这才能到异族他乡磨炼——这也是谷丹的建议。
等赤锋成就剑圣回到先祖圣地之时,正好晚了几天,谷丹已经被除名离开先祖圣地,只留了一封信给赤锋。谷丹信中自称去云游四海了,但那之后,就人间蒸,再无踪影了。
赤锋在异族的所见所闻,倒的确证明谷丹的义愤填膺并非杞人忧天,确有兆头,但这兆头没来得及成真,反倒是他这个剑圣先堕落了,将整片大6的生灵都给血祭了——当时的堕落剑圣早就杀得失去理智,也不知这祭品之中有无谷丹的份。
本来,赤锋第一眼见到谷丹时,还猜想这位莫不是从先祖圣地离开后,就莫名其妙来这个世界了,所以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谷家先知拜请先祖圣地出手,都找不到谷丹的人。
但这眼前这位谷丹的记忆,竟然是停留在与赤锋初见的那会,从他对元素真灵的运用来看,倒也的确是星辰阶的状态,显然不是已身为先知的谷丹。这就让赤锋意外了。
赤锋刚穿来时,就根据体内的元素之力的修炼状态,推断过,自己按理是在前往先祖圣地拜学的时间节点——虽然事实是,他莫名其妙成为了人类的阶下囚。
也就是赤锋的灵魂来自地球,自己就是人类,又熟悉“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解释不通,平行时空”这一套,才能能快地搭建心灵壁垒,适应这个古怪的境况。真换了剑圣本尊,见自己的同胞沦为阶下囚,早就把自己杀上通缉令了。
平行时空里有一种理论,就是每当有人进行时间穿越,就将开辟一条新的世界线。
剑圣重生而开辟的世界线,时间上,正是他即将拜入先祖圣地,开启剑圣之道的节点,这也符合剑圣的心愿。
但是,剑圣重生的过程中出现了某种意外,不但自己灵魂破碎了,让他这个地球来的孤魂野鬼捡了漏。其所开辟的世界线,还劈了个叉,跑到有人类存在的世界。
甚至人类还是大6的霸主,奴役了兽人在内的大量非人异族。只有精灵族,矮人族等少数几个异族例外。但这些没被奴役的异族,生活环境也因人类的活动,而被极大的压缩。
但如果,自己所身处的名为神佑大6的世界线,不是剑圣所开辟的,而是自己这个来自地球的灵魂所开辟的呢?那样,剑圣本尊,不就可以开辟另一条,沃古大6的世界线。两个世界线,从某种角度来看,不正同时存在了吗?
谷丹又说,他是在见过赤锋的当夜,受到召唤而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眼前的谷丹,明显来自剑圣本尊开辟的世界线,而这两个世界线,在时间上,恐怕也是同步推进的。
对了,召唤,差点把这茬给漏了。
“你说在梦中受到召唤,醒来就在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和沃古大6有关系吗?”
赤锋本想借机提出世界线的概念,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表达能力,也高估了身为星辰祭祀的谷丹对世界的理解能力。谷丹并不知道沃古大6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自己响应了召唤,睁眼就来到这里。
“那么是谁召唤了你?死灵法师的本事,又从何而来?”
“死灵法师的本事,说来话长。但这召唤嘛,自然是沃古的召唤!除了沃古,谁还有移天换地的本事呢!天尊吗?”
谷丹自豪一笑。大剑圣之上是剑尊,大先知之上是天尊,天尊也是先祖圣地的领,比起隐居的剑尊,天尊倒是经常在大庆典上露面。要在先祖圣地,谷丹肯定是不敢说这话,但是在这里,却是胆子大起来了。
不过,他所说的“沃古的召唤”,却是神叨。
沃古是脚下的大6,先知们自称这片大6拥有自我意识,自命名为沃古,并能与沃古沟通。而沃古认同兽人为其子孙,兽人因而自称沃古之子。
但是,这到底是宗教话术,还是却有其实,就一言难尽了。反正堕落剑圣血祭了整片大6,也没见自称“沃古”的出面阻拦他,更没有试图托梦,让堕落剑圣清醒过来。
所以,祭祀拿沃古背书的时候,基本就跟道士说“天意”差不多,信之则有,不信则无。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谷丹笑道,“如果不是沃古的指引,我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是你,又派死灵救你一命呢。”
赤锋一楞,对啊,谷丹还不是先知,没有预知的本事,他就算和斯达德暗中勾结,提前知道血荆棘和斯达德的战斗,也不可能得知全副武装的自己的兽人身份啊!更不可能派死亡大军救他,甚至一见面就道出他所属的烈焰氏族——烈焰氏族并不是什么出名的氏族。
如果谷丹不是先知的话,那个在天堂武士的攻击中,呼唤自己的声音是谁!?
“能让我听到沃古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