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先呆在这边吧,嗷,不对,是二位先呆在这里,半个时辰后,迪斯达兹先生,在地面上观看仪式。”
迪斯达兹没有计较他的礼仪问题,向着面前略显狂躁的男子点了点头,那个人便立刻离开了这个地方,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父亲,那些…”一关上门,言时便忍不住那些血腥的感觉,即刻出言向着父亲想要述说些什么,却见他将手指竖在嘴前,示意其不要说话。
将一个熟悉模样的晶石拿出,将魔力激,一圈圈波纹闪耀,隐隐的把整个房间包裹,等到那肉眼难辨的屏障出现之后,方才示意他继续说话。
言时不忍的闭了闭眼睛,又回想到了那些尸体凄惨的模样。
“父亲…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为什么要和这种人做交易…?”
血流成河,尸积成山这两句话,很贴切的能描述出那大幕后的模样。
言时可以,又无法接受。他见过这样的场面,小时候见过父亲亲手杀死过人,也见过其他人虐杀他人时的模样,但那时候父亲都出手了。
但这次,父亲却与这些血腥残暴的家伙做了一笔交易?
“献祭。那些尸体,是用于那把斧头上的吗?”
迪斯达兹点了点头,白芒闪过,一罐清酒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狠狠的往口中一饮。
“那些尸体,如你所想,但却又不同。”
迪斯达兹又喝了一口酒,随即声音略冷的说道。
“不过我若是来之前知道他们想要整这么一大出,你觉得我还会带着你来吗?”
“死之祭祀…呵,这种东西用死之祭祀,这个人也是很有胆量。不怕反噬,并且如果真的作用在那个方向,反而可能是祸害。”
言时思考了几秒,眼神黯淡了一瞬。
父亲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只是他自己来做这种交易的话,他真的可能会这么做。
或者说,父亲做过这种交易。
迪斯达兹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随即再度言道。
“世界很残酷,言时,善良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太难活下去了。不然我也懒得做这种黑暗中的交易。”
“阳光下的感觉很美好,但是总会有黑暗滋生而出。所以我的善良,只会给我重视的人。”
言时有些失落,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不天真,但这种起码百人的屠杀他不能接受,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去做的事情!那是屠人的屠夫!
但是,父亲说的也有道理啊,人太多了…不,不对。这和人多不多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将无辜的人一个个杀害,仅仅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啊。“
迪斯达兹的酒刚刚喝到一半,言时突然的大声说话差点吓的他呛了一口,顺了顺气将口中的酒液吞下肚后,方才说道。
“但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不是均衡的,我们无法保证能救到每个人。“
“并且,人性比起力量,有时会更为恐怖,你还不了解,但你会明白的,未来会明白的,言时。“
迪斯达兹的声音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落寞,随即他摆了摆手,对着想要再度开口的言时说道。“父亲我也曾尝试过善意,但善意的人最容易被伤害,所以最后,我选择了自私。”
迪斯达兹将已见底的酒壶收起,随即小步走出了门外。而在离开房间前,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说了一句话。
“但你如果有不同的想法,就在未来去尝试吧。”
“还有,如果有意外情况出现,逃离这里,谁挡杀谁,毕竟,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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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色调的森林中,不合时宜的出现了红色的血液,显得尤为刺眼。
月亮不断上升,月亮的光束照耀这这片林中的空地,附近的月光好似都被集中在了这个地方。
地上的白色魔法阵随着血液的涌入,突破了黑白两色的限制,多出了一丝鲜红的颜色。
“你来了,迪斯达兹。”
罗德尔达将手中的女尸丢进魔法阵,仅几秒钟,那具身躯就如同人间蒸一般,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甚至能够看到他们的灵魂在血色的炼狱中哀嚎,随即化为结晶体融化到法阵中。
迪斯达兹面色沉静的看了一下消失的尸体,随即看向比起之前已经少了一半的血尸。
“那小家伙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吧?,魔力的联系都没有,哪里拐来的?“
罗德尔达的声音略显刺耳,但随即,数根土制的尖刺直接朝着他的面门扎去。
他左手一挥,灰色调的魔力燃起血色,化作一把带有血肉的骨刀将尖刺切断。
“呵,阿斯蒂芬,准备一下。“
看向带有警惕之色的阿斯蒂芬,罗德尔达摆了摆手,随即令他去准备仪式的最后阶段。
随后转过身,对着迪斯达兹说道。
“仪式可以开始了,迪斯达兹,我们现在就启动,可以吧。“
迪斯达兹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酒壶,只不过这一次的酒略显浊白。
浓烈的酒味自壶中蔓延而出,看见他直挺挺的将这一闻就感觉容易沉醉的酒灌下肚中,罗德尔达的眉头不由得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