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那家伙这么嚣张!怎么不给他一点教训!”
一位健壮的公会成员愤怒的举着法杖,杖底狠狠的撞击着地面。法杖上的晶体十分不稳定的闪着紫色的幽光。
吉尔赛夫在酒店的吧台中央,面对着周围还在公会的数人,没有出言解释,握着酒杯默默的喝了一口,随后说出了另一番让那些成员十分不理解的话来。
“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情,也不要试图去报复他们,如有违背,逐出公会,如有行动,杀无赦!”
“现在,离开!去各做各的事情去!”
几个公会成员面面相觑,随即不理解的吵闹着散开。
吉尔赛夫将手中的酒杯砸在桌上,随即放开酒杯,酒杯上,原本持握着的位置出现了一道道火焰灼烧的焦黑。
“为什么会是她,那个杂役?”
吉尔赛夫无法理解这种为了一个杂役出头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如何获取利益。
“这家伙很令我不爽快,但蓝色骷髅…”
吉尔赛夫又喝了一口酒,随即缓缓的站起身,走向了公会侧门的图书室。
“或许,那个杂役可以有些作用。虽然不知道那小家伙有什么值得看重的,但,必然是有原因的。”
吉尔赛夫隐忍的闭上眼睛。
“为了泽拉和我的公会,为了我所想的一切,我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资源。
吉尔赛夫猛地睁开眼睛
“在这吃人的乱世活下来。”
……
言时默默的牵着父亲的手,头上的灰尘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清洗。但眼瞳中却和头一样,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没有以前那么明亮。
迪斯达兹向着街道左侧行走着,看向言时。
言时似乎感觉到了父亲的视线,抬头,沉默了一小会,还是带有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红色蜥蜴的会长,在你说话后会突然转变态度。“
“为什么梅比斯会原谅他的会长,明明做的事情这么过分。“
“为什么那个公会的成员对于梅比斯会如此刻薄,排挤。“
“这些,我理解不来,父亲。“
迪斯达兹没有直接回复他。而是问了一件事情。
“我们去过几个公国的宫殿,对吧,你觉得宫殿的仆人,和公爵中公子的关系,可以相提并论吗?“
言时摇摇头。
“一个公子,不会对于下面的仆人有过多的言语,因为他们只是‘仆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公子。而公子之下,也有主管家,事管,仆人管理人这一个个的划分。”
“一个人站在最高峰,自然就不会理解下面的人,只会觉得他们说话都一无是处。他就只会想着让更下级的人去接触他们,而他只需要享受成果。”
“你只需要命令他们应该做什么就行。而如果这样,一层层下来,就是‘阶级’。”
言时牵着父亲的手,低下头开始思考起来。
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三分钟,突然转过了一个拐角处。言时感觉到转弯,抬起了头。
一家灰黑色的药水铺子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前面的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魔导武器,而看向门内,柜台内是各种各样的宝石和材料。
“你在外面慢慢思考,不要触碰这里的东西。”迪斯达兹嘱咐了一句,随即小步的向店内走去。
“伊利斯,我来取我之前预定的东西。”
“现在…就要吗?请,跟我,来。”
断断续续的口吃声传来,不难听出这是一位年岁已大的老头子,随即两个人的声音便突然间消失,一点都听不见。
“阶级,公子,仆人。”
“会长,会员,成员,杂役。“
言时盘坐在地面上,思考着,想象着。
“上一级会让下一级去帮他做一些事情,随后下一级也有更下的一级,直到最底为止。
“最上级需要做什么,最下级所要做什么。”
“我想不出来。”
言时毕竟年岁不够大,略显天真的想法还是无法理解这种现实和利益至上的问题。
思考了半天,直到迪斯达兹的声音传来,最终也只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做的是错误的,是扭曲的。
言时还在思考着,迪斯达兹走近前来,伸出左手拉住了看着他的小家伙,身后漂浮的袋子默默移到了右手,随即拉住提手。
“这些对你而言,也许还太早了。慢慢去思考,去想,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