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出应逐星的修为。
他竟然看不出这小子的修为!
他原以为应逐星是因为修为过低,所以才选择了用术法遮掩自身修为。
但直到现在,他才现自己错的离谱。
宴席上的其他臣子垂着脑袋,该吃吃该喝喝,就连乐师都未曾停止奏乐。
就像他们完全看不到眼前生的一切一般。
北冥佘彻底慌了,他哆嗦着手拿出通讯令牌,试图跟另一批守在宫外的军队联系。
但对面只有刀剑刺入血肉的声响,除此之外唯余风雪声。
眼见着沈倦朝他缓缓走近,北冥佘当即丢掉通讯令牌,提刀就要攻上前去。
可沈倦仅仅是轻描淡写地瞧了他一眼,北冥佘便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他惊慌失措地现自己连半点声音都不出。
这还不是最糟的。
他举着刀,手臂缓缓抬起,对准自己的心口落下!
胸腹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刀痕,北冥佘满眼恨意地盯着沈倦。
他想要破口大骂,可惜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丢掉刀,亲手撕开血肉,摸到了快跳动的心脏……
沈倦冷眼瞧着此等“掏心掏肺”的场景。
待北冥佘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沈倦麾下大将陶羡安浑身浴血自长露宫外走来。
陶羡安一撩披风,单膝跪在地上,甲胄与地面出清脆的碰撞声。
“君上,混进宫中的乱党先已全部清除完毕,吾儿子隐正于宫外追绞剩余残党。”
沈倦微微颔,随即上前两步扶起陶羡安:“陶将军辛苦,来人,赐座。”
陶羡安局促地抹了把脸,不好意思道:“使不得使不得,臣满身血污,唯恐冲撞了君上。”
沈倦一笑:“是朕疏忽,王元青,带将军下去梳洗。”
躬身立在柱子旁边的小太监赶忙上前,领着陶羡安下去。
目光瞥向地上的那摊烂肉时,沈倦敛了笑,冷冷地吩咐道:“带下去,全部剁碎喂狗。”
“顺便把他们的魂魄抽出来,用傀线捆着油炸。”
南寄欢顿时不乐意了:“你说过要留几个给我的,哥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沈倦眉梢扬起:“北冥佘连同他的十三位党羽共有亲族两千余位,够了吗?”
南寄欢舔了舔下唇:“那我现在就领着人去?晚了可就都跑了。”
沈倦意味深长道:“跑不了。”
语毕,他丢给南寄欢一只令牌,随后扫过神情各异的诸侯大臣。
视线掠过几位额头直冒冷汗的魔族时眸光微闪。
今晚不过是杀鸡儆猴。
他刚登上魔皇的位子不久,周围多的是虎视眈眈的魔。
可惜他们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的。
沈倦瞧不起他们,但也不得不提防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夺天下简单。
守江山难。
他可得仔细着自己的性命。
钟熠绝不能守寡,更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否则他怕是要气活了过来。
沈倦越想越烦,震袖吩咐:“换殿,重开宴席。”
赶紧走完流程,他还得去跟某个熟人谈些“牵肠挂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