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来以后纪云京在他身上施了清洁术法,继而拉着人使用缩地千里回了摇光峰。
白鹤居的前院,钟太狗正和几只小麻雀一起玩闹,见到纪云京带着人回来,他赶忙化为人形,一路小跑去厨房烧热水。
钟意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纪云京的脸色,没底气的小声道:“师兄,我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好了。”
纪云京绷着脸一言不,沉默地将他扶到了内室的床榻上安顿好。
见一向对自己温和包容的纪云京似乎有些愠怒,钟意晚只得老实道:“对不起,我以后都不偷跑出去修炼了。”
额头被人不轻不重地弹了下,钟意晚茫然地抬起头来。
纪云京坐在床沿,苦口婆心地劝道:“勤奋刻苦一点是好事不假,但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答应师兄,好好休息两天可以吗?”
钟意晚抿唇,老老实实地应了好。
纪云京揉了下他的脑袋,放缓了语气道:“方才季青临跟我讯息让我过去一趟,稍后再过来看你。”
顿了下他继续道:“你偷跑去秘境里的事只有我知道,我不会跟掌门他们说的,你放心。”
钟意晚设想了下被燕逐尘和林颂知轮番数落的场景,被吓得打了个冷颤。
纪云京乐道:“现在知道怕了?以后好好听师兄们的话,我们又不会害你。”
钟意晚小声道:“我知道了。”
纪云京又揉了把他的脑袋,嘱咐他好好休息,之后才转身离去。
不久后钟太狗送来了沐浴用的热水,钟意晚感激地道过谢,褪去衣衫后任由身体没入水中。
也许是热水包裹着四肢的感觉太过惬意,困顿感如潮水般袭来。
钟意晚趴在浴桶边缘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桌案上光热的传讯符。
这种亮度的传讯符只代表一种可能,那就是来的信息过多,传讯符要爆了。
同时也代表着来讯息的人正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
钟意晚无知无觉,不知睡了多久,意识迷蒙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还以为是纪云京去而复返,便强打起精神道:“师兄你回来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钟意晚用手腹轻轻揉着眼,方才他趴着睡时压到了眼睛,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他又问了一遍:“师兄?你生气了?”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钟意晚心中直犯嘀咕。
如果是纪云京的话怎么会不理他?
难不成是钟太狗给他添热水来了?
想到这里,他方才意识到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再泡下去的话怕是会生病。
他翻出浴桶,打着哈欠将身体擦干,之后随手捞起架子上的浴衣穿好。
刚转身就对上了沈倦那双乌沉沉的眼睛。
钟意晚系着衣带的手一僵,睡意都被吓没了。
他赶忙把穿的松松垮垮的浴衣拢紧,打着哈哈道:“你回来了啊,不是说让你安心处理魔皇他们的事吗?”
在他这句话说完以后沈倦的表情险些收不住,他极力压抑才不至于失态,只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他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人:“我若再不回来,师尊是不是要跟旁人在一起了?”
钟意晚连连摆手表示不可能:“怎么会?你放心,我每天除了修炼就是……”
注意到沈倦表情幽怨,钟意晚一时有些卡壳,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哄道:“除了修炼就是在想你。”
果不其然,沈倦听了他的话后神色缓和些许。
钟意晚不由得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就听人这样道:“师尊净会说些好话糊弄人。”
钟意晚抓了下脸,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还未开口就先打了个喷嚏。
见此沈倦立即止住话头,他从须弥戒里取了外衫裹住钟意晚,不由分说地把人抱到了床上放好。
起身倒茶时现壶里空空如也,他眉头一皱:“钟太狗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钟意晚不好意思道:“不怪他,我先前一直在颂知师兄的天玑峰休养,近日才回来。”